想起残雪那份期待心爱之人死而复生的模样,愈看心魔脸上那份满不在乎的笑意。
鹿儿愈是感到余愤不消。
她慢条斯理取出收藏在怀中的铜镜。
放出恶之一面。
鹿儿.恶“我的心愿不需他人来代我实现。”
她两手端持着铜镜,将镜面对准了昼月,反而诱惑起众生的弱点。
鹿儿.恶“倒是你,你想知道你心中最想要的是什么吗?”
龙套“魔类之所以与仙类不同,在於魔类都是无心者。”
不上当的昼月并没将她看在眼裏,亦不认为,她这只道行未被封的鹿仙能耐如何。
鹿儿.恶“但你的心可不是这么说的。”
鹿儿自觉找到在某方面皆与她很像的同类,边说边以纤指滑过镜面。
鹿儿.恶“方才你提到影子,你想不想看看你自己的影子?”
在她的指尖划过铜镜後,赫然察觉自己在转瞬间不慎踏入仙术之中的昼月,转首看着的周遭所见之景皆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铜泽。
她回过头,只见鹿儿手中的铜镜裏出现了她的镜影,就在她觉得不以为然之时,镜中的另一个她,在镜中左顾右盼—会,忽地转首直视镜面,并在镜外的昼月瞪大眼眸时,朝外跨出一足,默然踏出镜外。
鹿儿.恶“你猜,你与她,谁是真?谁是伪?”
鹿儿在出镜的镜中人举步走向昼月之时,持镜照着眼前两者的往後退去。
昼月低声轻哼。
龙套“这只是法术。”
鹿儿挑高了黛眉,不语看着自镜中走出的另一个昼月,一抵昼月的面前,随即探出两掌紧掐住她的颈项。
龙套“不可能…”
昼月拒绝相信的愕张眼,同样也伸掌去掐住对方的颈子,依然认为她只是镜象并非实体。
见此,鹿儿淡淡叮咛。
鹿儿.恶“她可是另一个你,你若杀了她,即是自残,即是两者皆亡。”
龙套“你——”
透不过气的昼月,微侧过首。
龙套“你的仙力明明∽”
鹿儿.恶“艺贵在精,不在多。”
鹿儿嫣然一笑,脸上的冷意是前所未见。
鹿儿.恶“同僚都说我是个不学无术的仙,但他人又怎会知,我将毕生所修炼的术法全都集中在看透人心这门仙术上。”
在仙界,她毫无树业,在人间,她不过是只不起眼的九色鹿,然而众生皆不知,她是将自己藏在镜裏。
几乎可以听见颈骨传来的咯咯声响,快遭自己活活掐死的昼月,在面色已变得铁青之时,忙不迭想使出术法脱困,却赫然发现,在这面由无涯子所造的天元宝镜中,无一法可为。
昼月颤抖的朝鹿儿伸出手。
龙套“叫她…住手∽”
然而鹿儿只是微偏螓首,心不在焉的欣赏她痛苦的模样。
半晌,鹿儿想起一事,恍然大悟拍掌。
鹿儿.恶“托你之福,我终於想起来了。”
总算找出记忆的她,伸出一指轻点自己的脑际。
鹿儿.恶“当年申屠令之所以将我封在镜中,就是因他见过我利用铜镜以魔除魔,他知道,只要我手中有镜,总有天我定会让不少魔类自残而亡。”
她记得很久以前她曾问过温客行,他可知为何她的同类如此稀少?
他当时回答的支支吾吾。
原来竟是因为;眼如镜、心如水,她的眼,可看穿黑暗,让不能、也不该存在的东西存在,她的镜,则是反射出另一个自己的工具,亦是让人看清真我的凶器。
在她的镜前,无论众生再怎么想伪装、再如何隐而不发的欲念,都一一在镜中浮现,她赋予了众生那些没发觉、没看见的黑暗面生命,令它们破镜而出取代照镜者。
换个角度来想,她本身即是镜,只是让每个在镜前的众生,毫无拘束的显现他们最真实的一面,并还给它们被剥夺的自由。
她怎会忘了镜中的另一个自己?
她怎会忘了,在那么多的众生照过她的镜、出现在她的眼前後,众生将他们最不愿令人瞧见的部分留在她的心底,令她的心,早已变得与众生一般丑陋。
她根本就不是温客行心中无邪天真的鹿仙。
温客行“鹿儿!”
宛如穿透迷雾般的声音,在她思绪飘飞得老远之时将她拉了回来。
她怔了怔,抬首看向四周的景物蓦然变得扭曲,像是一件易裂的陶瓷般,逐渐出现裂痕进一步破碎,当四周由她所筑构出来的镜中世界轰然塌垮之时,她见到了一张写满忧心的脸。
是温客行的脸。
缺钱韵因张姓男星个人不当行为,他饰演的角色后台禁止写作,所以,周子舒不会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