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爱成妖

凤书鸿“你确定要如此做？”

以前打死他，他也不愿当只妖，现下志向却变得这么快，那只喝醉酒的鹿神究竟对他说了什么？

温客行“嗯。”

坐在椅裏跷脚的温客行懒懒再应。

凤书鸿“但你——”

温客行“你知道追着鹿儿的这些年来，我都在想些什么吗？”

凤书鸿“说来听听。”

摸不清他心态的凤书鸿，很是期待一窥他那份总不让人知道的内心。

温客行语不惊人誓不休地开口。

温客行“我在想，逮到她後，我一定要监禁她、束缚她、独占她、强迫她！”

　　被吓白一张脸的凤书鸿，怔怔望着这个性格其实很阴暗的表弟。

温客行“当然，以上皆未实行过。”

温客行神情自若的交握十指，慢条斯理的补上这一句。

　　凤书鸿不断以袖拭额上的冷汗。

凤书鸿“幸好、幸好！”

温客行“若不爱她，我怎会有那么多的念头？”

拿出袖中那张纸张，他轻抚上头的泪迹。

温客行“若不爱她，我又怎会想拥有永恒呢？”

　　害怕寂寞、不希望他离开她，只要直接告诉他就成了，何苦在他面前兜那么大一圈？

她就是这样，总爱扮作若无其事，不肯在他人面前承认她其实也有想得到的东西，老是自欺欺人，她知不知道，向他开口并没有那么困难的，无论她想要什么。

她若说，他定做，因他可以代她勇敢，也可代她坚强。

　　至少他比她懂得诚实。

温客行“对仙而言，永恒的生命是与生俱来的，因此就算他们想放弃也无法放弃。”

温客行明白了鹿儿这些年来为何那么痛苦，淡淡说出那个会令她泪流的原因。

　　凤书鸿了解的接下他的话。

凤书鸿“但对人而言，虽然生命短暂，却有追求永恒的机会？”

温客行“正因如此，既然她没有放弃的余地，那么就由我来放弃。”

凤书鸿“你有没有想过，放弃，是比拥有还更需要勇气的？”

说是简单，但做起来又是一回事，毕竟他为了想当个人，已在人间努力那么多年。

温客行“为她，这点勇气我还拿得出来。”

他温客行提得起也放得下，决心就在鹿儿的身上，一劳永逸的解决妖与人这个困扰他多年的烦恼。

凤书鸿“不再向往人间这个世界了？”

温客行“为人间、为妖界，也为我的身分，我已为我自己证明得够多了。”

温客行“现下，我只想为我自己赌一赌。”

　　当不成人，何妨？当只妖，又何妨？其实众生的界限并不在人们的眼光中，而是在他的心底，这个道理凤书鸿十多年前就已告诉过他。

只可惜他那时一心只想在人间立足的，并没有静下心来思考，以致这些年来他在人间走得辛苦，在妖界也无所适从。

凤书鸿“这场赌局，有没有胜算？”

很高兴他终於想通的凤书鸿，忍不住想问问放手一搏的温客行，究竟有无法子对付鹿儿。

温客行将两手一摊。

温客行“这就要看那只缩头乌龟怎么想了。”

以鹿儿的性格来看，待她酒醒，通常都会来个翻脸不认帐，也许这回他真的得对她施行那些高压手段才行。

凤书鸿“对自己有点信心。”

凤书鸿站起身手轻拍他的肩。

凤书鸿“她并没有那么难打动的。”

温客行“她只是很顽固而已。”

打小追她追到大，她也从头闪到尾，再不能改善这等情况，他迟早可以去和愚公结拜做兄弟。

　　凤书鸿将眼一瞥，笑看这个同样也是矢志不移得令人头疼的表弟。

凤书鸿“是啊，就跟某人一模一样。”

温客行凉眼微瞪这个损人功力一流的表兄，自椅中起身打算不留在这让人损，凤书鸿却将脸上的笑意一敛，神情严肃地拉住他。

凤书鸿“记得，当我再次轮回後，要来找我认亲。”

往後，温客行的生命将会如妖类一般无止境，但他这凡人，却得等到来世才能和这个表弟再相见。

温客行“会的。”

他会心的说出承诺。

凤书鸿“对了。”

在他临走前，凤书鸿一手指向上方。

凤书鸿“那只醉醒的乌龟还在我家屋顶上，在我爹赶她之前把她拎下来吧。”

温客行朝天翻了个白眼。

温客行“一点长进也没有！”

每回醉醒後就只会往屋顶爬。

　　醉了三日三夜终於清醒，鹿儿饱受宿醉之苦，一如凤书鸿所言，此刻的确是蹲在他家屋顶上吹风兼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