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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叶

落叶知秋不知寒

八月的余热,九月的凉风,时光的列车穿过山河,从未停息。

凌旸惜踱步在布满落叶的小道上,“无边落木萧萧下”,可这似火的枫叶成为滚烫的岩浆。凌旸惜每走一步,就会迎来灼烧感,撕心裂肺的疼。眼泪熄灭不了烈火,也治不好疼痛。

镂空的铁门已然锈迹斑斑,她轻轻推开铁门,嘎吱嘎吱的声音传入院子,凌旸惜看了手机,“哦,不过几分钟。”凌旸惜拖着双腿走到桂花树旁,随意的靠在了树干上,痴痴的望着天空的白云。

桂花有好些花骨朵儿,有几朵正悄悄的开放着,香味弥漫了很远。精致的大门紧紧关闭,角落里还有蜘蛛网肆无忌惮到处扩展,灰尘布满了这里。门前有一棵桂圆树,与桂花树相对,一般高,有两三米吧。桂花树的那小块地有许多花,玫瑰、昙花、栀子、满天星……有些正开的艳,有些早已化泥。桂圆树那块地便种着些小菜……需要时采倒也新鲜美味,只是周围冒出了许多的杂草,瓜果蔬菜便因此逊色了不少,枯萎了大半。高高的围墙将院子里这一切捧在手心,仍由它自己发展。

突然,凌旸惜笑了起来,一声清脆的“哈哈哈~”充斥着整个院子,又随风飘到了整个世界,声音逐渐变大,又慢慢沙哑,直至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垂下头,凌乱的八字刘海隐约遮住了她的眼睛,脸颊上有几道泪痕,还多了些绯红。她不知何时换了动作,白皙的、纤细的手触碰桂花树,随即紧挨在树干上,她面对着大树,撑着整个身体。她踏了踏落叶,踢了踢落花,世界还是那么安静,没有一丝改变。她冷笑着,“落红也是无情……”音调软绵绵的,些许沙哑,声音很温柔,像小溪一样叮铃铃的,缓缓流向远方。话还没有说完,她痛苦的皱了皱眉头,才意识到喉咙疼的厉害。她思索着进屋喝水,但竟犹豫了。她望着那道大门,迟迟没有动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她挪动了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很慢很慢,点缀着粉色花瓣的白色连衣长裙,和着过往的风舞动,黑色略有跟的少女小皮鞋,在走动中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世界被按了静音,似乎也放慢了时间。乌黑的头发轻松的搭在肩上,发梢接近着微露的锁骨 ,纤细的腰上有一条细细的浅绿腰带…刚到脚踝的长裙,让她在这萧瑟的地方显得像一只女鬼。

她将腰挺得直直的,迈着优雅的步伐,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她走到了门前的小楼梯,仅仅四阶。可当她走到第二阶时,眼前出现了许多星星,在漆黑的天空中向她问好,然后就消失了,一片黑茫茫。

树上的叶子还在飘落,时间也飘落着。凌旸惜睁开了眼,周围很静,就连落叶落在地上的声音也听得见,还是那个地方,她侧躺在楼梯上,动了动脖子,抓着地面,艰难的爬了起来,她表情很痛苦,像被抽骨髓,痛的紧皱眉头,从喉咙里吐出一丝丝呻吟。凌旸惜感到脚踝和手肘有些疼痛,低头寻望,原来手肘擦破了皮,红肿着,脚踝流过血,也早已经结痂了。她愣愣的站了会儿,又坐在楼梯上,抱着双腿呜咽起来。她已经在这里待了许久,萧萧秋风吹打着黄叶纷纷脱落的枯树,静闻落叶无痕。

这时,院子里门前闪过一个身影。

不久前,雨雾纷纷,洒在草叶上,沙沙沙沙,而现在风和日丽,阳光缓缓地铺下来,有个人此时心情极好。

他叫苏浩,他双手揣在裤兜里,悠闲自得的漫步着,他并不打算回家,而是另寻途径转悠转悠。苏浩穿过热闹的大街,慢悠悠经过一个又一个的转角,最终走进了一个巷子。巷子十分清冷,没有人,墙壁上有许多涂鸦。阴深深的巷子不见日光,没有光,就是夜晚的朋友。

巷子里,苏浩迈着矫健的步伐,偶尔蹦蹦跳跳,环顾四周。

“向前走~就这样走~就算……”

他哼着歌,黑色的眸子转了转,似乎闪着光,庆幸着又到了一个新鲜有趣的地方。

很快,他走到了巷子的尽头,当阳光重新照在他脸上时,苏浩停下了他的脚步。他仰望着天空,笑了笑,像清泉流淌,从他嘴角的小旋涡溢出来。

苏浩吹着哨子随意的走着,直到他确实迷了路。

他本想询问路人,却没想到这个地方一个人影也见不着。他双手环抱,若有所思的打量着这个地方。这里并没有什么不同,房屋、街道、路灯……可为什么没有见到人呢?苏浩很淡定,竟索性坐在廊椅上,两手撑着椅子,腿伸直,还觉得不太舒服,便躺了上去。他双手枕着头,右腿搭在弯立的左腿上晃来晃去,静静的看着天空的流云。时间过得很快,在这里却没有人珍惜它的流逝。

“小爷要在这儿过夜啰”,他自言自语道,嘴角微微上扬,没有一丝丝多余的烦躁或是担心。

血红的夕阳把半边天染得通红,正是散步的好时间。

苏浩躺够了,翻身起来,又开始转悠。他轻轻走在落叶上,发出咔哧咔哧的声响,自然的旋律与他作伴,他感到欢喜。

春日养育的枫叶太盛,如今似火的枫叶也挂满了树梢,铺满了道路。有的还在半空飘扬,配合着苏浩。他在树下站了好一会儿,安静的感受这美丽。他突然热血沸腾,他乐意待在这儿,秋风路过他的心上,牵起他的思绪,枫叶的红火点燃了他心中的火焰。

他轻轻的闭上双眼,认真的感受着这一切。他就站在那棵巨大的枫树下,白色运动鞋,宽松牛仔裤,一件口袋上绣着金色“浩”字的白色衬衫,袖子被随意的挽了上去。干净利落的寸头,带着黑色的耳夹,光洁白皙的骨骼感的脸庞,被枫叶映衬的脸些许红润。他看起来有些瘦,总令人感觉有种书生意气。“身长七尺八寸,美词气,有风仪,而土木形骸,不自藻饰,人以为龙章凤姿,天质自然”也可形容七分。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苏浩想要离开这里了,这时太阳还有一半在西边摇摇欲坠,阳光映着他的背影缓缓离开。

天快黑了。苏浩只得寻个住宿地方,他移动着他的脚步,不急不忙。他走过一个敞开的院子,铁门完全打开着。突然,他又连忙退了回来,歪着脑袋向里望去。发现里面坐着一个白衣女子。他缓缓的走进去,“嘿,你好”。他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小心翼翼的走到她旁边坐了下来。这是他来到这见到唯一的一个人,自然就留在这。女子低语:“饿……好冷…我……”。苏浩见状,摸了摸他的口袋,掏出一块红豆酥。“呐”他递上去,凑在她的面前。女子缓缓抬起头,天也暗了下来,匆匆的对视,显得格外美好。然而相遇本身就已无美好无比,像寂静长夜里的两颗星星,彼此照亮。

很快,月亮斜挂在天空,笑盈盈的,星星挤满了银河,眨巴着眼睛。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凌旸惜借着月光看看红豆酥,又看看苏浩,一脸的不可思议。

“姐姐……我迷路了。”苏浩轻轻皱了皱眉,一脸无辜的看着女子,“你不是说你饿了吗?快吃吧。”苏浩又把红豆酥向前递了递。

“我……”凌旸惜抬起手去拿,突然苏浩把手收了回来,凌旸惜歪了歪头表示疑惑。

苏浩看了看她,带点笑意的说:“那个我给你打开吧”,苏浩把包装袋撕开又递了过去。

凌旸惜看着苏浩,这小子也太帅了吧,移不开眼。

停在半空的红豆酥始终没接下,“干嘛,饿傻了?”苏浩一把将红豆酥塞进她嘴里,“小爷有那么好看吗?一直盯着我干什么。”

凌旸惜白了他一眼,咬了一口露在外面的半截红豆酥。

“喂我。”

苏浩眼里有些震惊,又连忙收了回去,乖乖的喂她一口又一口。

“小屁孩,说吧,你到底怎么到这儿来的。”凌旸惜疑惑的盯着他,“快说”,带着一点威胁。

苏浩无奈的撇了撇嘴,“我是真的迷路了,你干嘛不相信啊?”苏浩坐在楼梯上,双手放在后面支撑着,抬头望着这满天的星辰。“还有这里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

“这里本来就没有人啊。”凌旸惜无所谓的回答到,又突然变了脸,一本正经的说:“我告诉你哦,其实我不是人哦。”还翻着白眼吐着舌头摇晃着脑袋。

“切”,苏浩一脸的不屑,“我才不信,骗骗小孩就好了,你不是人的话你还知道饿啊?”

“……”

“算了,这个地方就遇到你一个人,缘分呗,小爷叫苏浩,你呢?”苏浩望着她,期待交个朋友。

“凌旸惜。”

“小羚羊”

“凌旸惜。”满脸都写满了不悦。

“好啦,姐姐,以后我就叫你羚羊啊,多可爱。”

“……”

“你怎么啦?看起来不太开心。”苏浩用手戳了戳凌旸惜的肩膀。

“没什么,耗子!”凌旸惜加大了声音。

“啊?不是吧?合着不说什么话,就是为了想这个?”

“你管我。”

“切,羚羊!羚羊!小羚羊!”苏浩向着她大声说到,边说脑袋越靠越近。

“……”凌旸惜望着天空,眼睛里百般忧愁,此时无奈的转过头。

突然的近距离对视,两人心里都咯噔一下,两人眨巴眨巴眼睛,时间好像变慢了,他们没有说话,都缓缓望向了天空。

有些时候遇见谁也说不清楚,说些可爱的废话数星星,直到月亮也悄悄凑过来听。

凌旸惜很累,没一会儿便倒在苏浩怀里睡着了。苏浩拨了拨她的头发,嘴角扬了扬,他们相依在星空下。

洛雪柒终于走到了一处有房屋的地方,她的身体突然又充满了活力,“嘿,终于有个有人住的地方了。”

四处的房屋都没有灯光,洛雪柒寻思:这里的人都这么早就睡了?

洛雪柒沿着大路一直走,东瞅瞅,西瞅瞅。

“这里的晚风好舒服啊…”

“哇,这个大房子好漂亮啊!”

“这里有个椅子哎,公共长椅居然这么精致!”

“天呐,月光下的枫叶好美。”

……

“不行不行,我是高冷女侠,注意形象,即使没人也要注意,呼~”

洛雪柒自言自语走了一大段路,路灯下的影子忽隐忽现。

“为什么这里那么安静,就像没人一样。”洛雪柒放小了自己的声音,边走边观察四周。

“院子里好像有两个人哎”。再三确认,“嘿,我可以进来嘛。”

凌旸惜被惊醒,疑惑的看了看苏浩。

“可以吗?!可以吗?!”洛雪柒不停跳着挥手,喊了好几遍,惊动了枫树上的鸟,黑夜里回荡着她尖锐的喊声。

两人默契点了点头,脸上挂满了无语。洛雪柒跑了进去。

月光照清一男一女的脸,“啊这,是不是我不该来……你们……赏月呢?……这是……共度良宵哦”,洛雪柒大眼睛疑惑的看着这两人。

“不是。”两人异口同声,转头瞥了一眼对方。

“那……”

“刚认识的姐姐,我迷路了。”苏浩说,“这位姐姐你不会也是迷路吧。”

“嗯……差不多吧。”

几个小时前,白云遮蔽艳阳,星辰点缀清月。

洛雪柒不知道走了多久,一旁的大圆月跟了一路。

月光把落雪柒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洒在她的身上和地面同冷霜一般,晚风抚摸着月光,此时只剩下凄清与寒意。她将双手紧紧的抱着胸前,瘦弱的肩膀仿佛抗满了东西,她步履艰难。她颤抖着,似乎骨头都快抖散了。一个黑影,一个瘦弱的黑影飘动在月下,一个瘦弱的姑娘她叫落雪柒,而现在她同孤魂野鬼一般。

这个地方不冷,只是山顶的风吹得很频繁,像无数锋利的小刀不停的割在身上,风停停起起,冷热交错的感觉让人害怕,说不上是疼还是冷。

健康的小麦色,鹅脸蛋,淡淡的柳叶眉,五官也极为标志,大眼睛小嘴巴形象,是一个完美的大美女。没有刘海,一尾到顶的马尾辫在晚风中荡漾,酷酷的打扮让她在这里显得更飒。朋克风夹克皮衣,下摆处还有一条黑色飘带,黑色小脚裤搭配黑色马丁靴,令原本的长腿更加修长。她背着一个大大的斜挎包,米白色的包与她的穿着形成强烈的对比。晚风舞动中,造就了她些许惨白的脸庞和零散的头发,在潇洒中略添了几分凄惨。

她常说:偶尔抬头听听星辰间的旋律,行走尘世,不在鞋履,而在心境。

历经长途,她终于遇见了人烟。

“你的打扮好酷。”苏浩岔开话题。

“哈哈哈哈”洛雪柒开心的笑出声,“谢谢你哦。”

“……”

“来我旁边坐着休息吧。”凌旸惜说话了,冷冷的声音听不出语气,她实在是太累了。

“嗯好滴,谢谢姐姐。”洛雪柒答应到。“我叫洛雪柒,很高兴遇见你们。”

“嗯。凌旸惜。”

“小爷叫苏浩。”

这个地方除了这三人,还有一个博士,他就住在附近。

风衣+西装裤+永远洁白如新的鞋子+白发+无度数眼镜……

他的打扮全部相似,除此,只有在必要的场合才能看见他穿其他衣服。他有着远看普通,近看着迷的脸庞,特别是他的眼睛,仿佛有整个宇宙。 可若不注意他就是过往的行人,来去匆匆,该是路人终究也是路人。他叫易柏,凡事无可想的时候,他总是愿意将其当做不会发生。

深秋的枫叶纷纷凋落,仿佛于此尘世已毫无留恋。

这座小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也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

今天是周末,他呆在家。他并不曾发现有人到此。白日时,一片枫叶落在他的书桌上,他将其拾起欣赏,并小心翼翼的夹在他正在阅读的那一页。他家窗外有一棵枫树,每当秋天来临,地面一片红火。院子里种满了花草,一年四季都在争先恐后的生长。

“小然,今天的落叶我都打扫了几车了,多大的多红的都有,你拿着的那片都坏了,这里还有很多你要不要挑挑?”楼下打扫卫生的阿姨向他说到。“落叶终归化泥,它再惨败,落在我手中就是缘分,缘分不可逆。”易柏望着那棵还挂满许多红叶的枫树陷入沉思。

阿姨将红色的地面逐渐扫干净,显露出绿油油的草地。但落叶不停,一天一扫足够了。阿姨一边边扫着,一边嘀咕道:害,这孩子,总是都神神叨叨的。

易柏眺望着远处,几处破败零散的房屋,中间只隔着一条人迹稀少的路,这栋房子尽管偏僻,但一年四季很美,在小城中咀嚼着时光。

早起的鸟儿将黑夜赶走,淡蓝色的天空飘浮着朵朵白云,院子里的花朵吸引来了不少蝴蝶、蜜蜂。一颗颗晶莹透亮的露珠从草叶上滑落,清晨的阳光总是宁静淡雅的。

苏浩揉了揉眼,又打了个哈欠。缓缓睁开眼睛,扫视着这周围的一切,鸟语花香,阳光明媚。他吃惊看着面前两位女孩。昨晚,三个人坐在楼梯槛上,他一个人往后躺着睡着了,不知何时凌旸惜倒在他腿上,洛雪柒竟还倒在凌旸惜腿上。面对如此滑稽的场面,苏浩很快冷静了下来。

苏浩想将凌旸惜叫醒,又犹豫了。昨晚她看起来很累,就让她多睡会吧。苏浩看着怀里的女子,心中说不出的温暖,脸上也溢满了温柔。阳光照在凌旸惜的脸上,一头乌发如云铺散,几缕发丝散落在脸上,安静的睡着,仿佛世界上从未有的精灵。

不一会儿,洛雪柒醒了,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这番连忙坐起。看了看他二人,感到抱歉,想要说些什么。可话还未说出口,被苏浩靠近嘴唇的食指示意安静。

洛雪柒有点无奈,眼神表示她想出去走走。苏浩点了点头,她便离开了院子。

洛雪柒到处逛,想看看是否有其他人。

“不要…不……不要!”凌旸惜眉头锁紧,猛地睁开了眼。

眼前是熟悉的院子,现在已经是白天了,“不对”,凌旸惜望向了苏浩,立马惊讶的坐了起来。

苏浩站了起来,凌旸惜也站了起来。

“那个,你真是迷路了?”

“姐姐啊,我是真的迷路了”苏浩愣了一下,撒娇的语气回答到。

“这里人都没有,你不害怕吗?”

“姐姐不是人吗?就算没有人我也不害怕。”苏浩有点自豪。

“你快回家吧。”凌旸惜恳求到,怎么也没想到突然冒出来两个人,这个男孩还不肯离开

“这里挺好的,什么都美。”苏浩望着凌旸惜,眼中闪着光。

“……”凌旸惜站起来,叉着腰,微皱眉头,抿着嘴,意味深长的盯着苏浩。

“我不知道,我又找不到出去的路。”苏浩也把手环抱起来,“我找不到怎么出去啊?”苏浩假装气愤的看向一边。

“我可以将你们送出去。”

“将我们送出去?那你呢?”

“这里就是我的家,就算离开也不和你同路!”

“原来这里是你的家呀,那你为什么在这外面吹风? 不想进家里就和我们一起出去呗。”

“我说了不和你们同路,别管那么多,我是不会离开的。”凌旸惜开始不耐烦了。

“那你去哪儿。”

“一个你不知道的地方。”

“那我也去。”

“小屁孩儿,你才认识我几分钟,就跟我走,你不怕我是坏人?”

“我不是小屁孩儿好吧,还有几个月我就19了。”

“我都24了,我会算数的时候,你还是个细胞呢。”

“姐姐你不记得我了?”

“我上哪去认识你?”

“你好好想想,嗯哼?”

“这……我只记得小时候有个邻居叫小然。”

还没等苏浩说什么,突然易柏跑了进来,后面跟着洛雪柒,易柏在两人面前站住,洛雪柒一个没刹住车,撞上了后背“哎哟……”洛雪柒大叫了一声,愁眉苦脸的揉着额头。场面异常安静,洛雪柒见状便把刚刚的事说了一遍。

“小然,你这是要去哪里?”阿姨问道。

“没什么”

“你多久回来?那你爸妈问我我该怎么说?”

“……”

“你长这么大也该懂事了,去哪里要说一声,更何况你现在在这里的学校不去是会被开除的,阿姨老了,猜不懂你们年轻人的心思,你要……”

“阿姨!不说了好吗?”

“……”阿姨皱了皱眉头,感到为难。

易柏把手揣在裤兜里,默默的离开了家。

小惜,究竟什么时候回来的?发生了什么?我这就来找你,还认得我吧?以后你想去哪我就陪着你。一定长成大姑娘了,肯定很美很美……

他大步的走着,嘴角微微上扬,心里全是一个人,那个小女孩呀是他多少个朝思暮想。

很快,他到了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房屋,他连忙想进大门,却不知道撞到了个什么,摔在了地上。

“当时啊我就准备进来,他一下子就跑了过来,咻~的一下撞到我,然后……”洛雪柒手舞足蹈的解释着。

易柏左手扶地,右手扶了扶眼眶,抬头一望是个姑娘。易柏以为是那个女孩,他站起来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太好了,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小惜,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这些年……”姑娘先震惊了几秒,一把将他推开,易柏又倒在了地上。他又推了推眼眶,双手撑着地,几片孤叶飞过,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她,她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他。

“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小然啊”

“我管你大然小然,想吃本姑娘的豆腐,你没事吧?”

“我没事,小惜,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易柏语气平淡,瞪大了双眼,期待着姑娘能给他满意的答案。

“谁是小惜啊?想认识直说嘛,不用乱套近乎。你记一下啊,本姑娘的名字叫洛雪柒,超级无敌探险家,人们称——战斗美女,当然叫我柒柒就好了。”洛雪柒双手环抱,撩了一下刘海,仰了一下下颚,眼神示意他听懂没有。

易柏赶紧站了起来,奇怪的是他身上没有一丝尘土。

“你是?”

“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家就在这附近,不知姑娘如何误入这里?”

“什么误入,都说了我是个探险家,你是有精神病还是神经病?”洛雪柒很生气,她不明白告诉了名字他还要问她是谁,还这样问。

“只是这个地方一般人不易进出,几乎无人。”

“什么和什么嘛,这里面不就有两人吗?”

“真的?”

“你这人很奇怪耶,我骗你干嘛?”

“嗯。”

易柏跑进了院子,“太好了,她一定回来了。”

“……结果刚刚他突然刹车,又给撞上了。”洛雪柒嘟着气愤的说。

“你刚刚是在叫我吗?”易柏看着凌旸惜,“是你吗?小惜。”

苏浩打量着这个闯进来的男人,目光不断切换在这两个人的身上。

“你是……小然?!”

“是,小惜,好久不见。”

“知道吗?小惜,我……”说着便想拥抱,易柏盛伸开大手向前走去。

凌旸惜愣了,苏浩见状便立马起身挡在了凌旸惜面前,受下来这一拥。

易柏变了脸色,连忙后退,“他是谁?”

“他……”凌旸惜想要说什么,“你谁呀,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苏浩望着易柏,发出质问的声音。

“这是什么年代了,拥抱一下都不行??你和她很……?”易柏面带寒霜。话还没说完,苏浩便抢先了。

“不——行——”。”

“貌似我们都不熟吧。”凌旸惜看着这二人,满脸疑惑。

“小惜,我们都认识那么多年了。”易柏像凌旸惜迈出几步。

苏浩伸出手拦着,“多久没见了,?”苏浩抛出疑惑。

“快20年了。”凌旸惜平淡的突出几个字。

“哈哈哈哈哈~笑死爷了~20年没见,现在再见,和刚认识有什么区别?那我肯定认识他比你久啊。”

“你不也就认识了我一晚上?”

“什么……你们昨晚一起?”易柏蒙圈了。

“对,然后呢?”苏浩白了一眼,又微笑的望向凌旸惜“羚羊,我们一起经历过很多事的。”

“我们?不是昨天才第1次见你吗?”

“你知道太阳为什么每天都会升起吗?因为他不想让黑夜失望。羚羊,你还知道幸运云吗?他在暴风雨前出现,当他经历了暴风雨后,变成了美丽的彩虹。”

“什么?什么……什么东西啊——啊 啊 怎么回事 这……”凌旸惜头疼起来,抱头蹲在了地上。脑海里闪现一些的画面,草地、单车、云朵、书本、走廊……

“啊——”凌旸惜一声撕破喉咙的惨叫,颤抖着身体,抽搐中昏倒在苏浩的怀里。易柏半蹲在旁边,不知为何现在是这般。

“她很久没吃东西了!”苏浩凶狠盯着易柏,“很虚弱!”

“去我家吧。”易柏看着那个她。“同学你能行吗?让我来吧。”

苏浩已公主抱起凌旸惜,“你可以站起来看看到底谁更强壮,带路!”

还半蹲在地上的易柏尴尬不已,站起来干咳几声“走吧”。

洛雪柒在一旁瞪大了眼,一句话也不敢说,安静的跟在他们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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