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里很柔软舒服,一路略微摇晃着。冷清言就这样入了宫,和太子行了夫妻之礼。在各方贵客们的喧闹声中太子还要和他们喝酒,冷清言百无聊赖地在新房里等着。红烛燃烧,滴下一滴滴红泪。
她把玩着自己的一缕青丝,一边想着怎么和沐辰传递消息。这东宫都是太子的人,都快密封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凌墨进来时,就看到这一幅美人蹙眉的景象。他轻笑道:“怎么了?爱妃不高兴?”
冷清言一惊,他什么时候进来的?她竟然没有察觉到!此人的武功必定在她之上,那她想要杀了太子就没那么容易了。
冷清言眸中的光芒一闪即逝,故作惊慌地行礼道:“殿下何时进来的?臣妾竟然没有察觉到,请殿下恕罪。”
凌墨抓住她的手臂,轻笑道:“连装惶恐都装得那么假。”
冷清言想抽回手臂,无奈他力道极大,他不松开,她就挣脱不了。她故意含羞带怯道:“我们还未掀盖头,还未行合卺之礼。”
“盖头,爱妃不是自己掀了吗?”
“那是因为臣妾一时无聊,想着殿下没那么早回来。但是我们还是要行合卺之礼,否则不吉利。”
“行。”凌墨勾唇一笑。他倒要看看这“莫无双”还能耍什么花招。
丫鬟端上了两杯酒来,凌墨和冷清言各自拿了一杯,准备喝交杯酒。冷清言眸光一闪,成败在此一举!她如今身在东宫,无法与沐辰联络,必须抓紧机会杀了太子,免得夜长梦多!
在和交杯酒时,冷清言另一只手猛然拿出匕首,只见寒光一闪,速度极快地从太子后方刺去。“殿下,小心――”丫鬟话未说完,凌墨便早就迅速离开,打落了冷清言手中的匕首。
丫鬟战战兢兢地倒在地上。
“这事不许让别人知道,否则――”凌墨目光冷厉地看着那丫鬟。她忙磕头道:“奴婢知道了,奴婢知道了,求殿下饶了奴婢吧!”
“出去!”
丫鬟连滚带爬地跑到门口,忽然连忙站起来整理衣装,装作没事人一样走了出去。在东宫里,她要是泄露了此事,肯定就没有活路了。
冷清言还揉着发疼的手腕,迄今为止,他是除了主公之外唯一一个可以伤她的人。
她本想趁着太子训斥丫鬟时再次袭击,没想到自己伤得不轻,竟然浑身虚软无力。
“感觉如何?孤可不是你想杀就能杀的人!”凌墨把她逼到榻上,按住她的双肩,冷声问道,“你到底是谁?现下说还来得及。”
他的气场太强,冷清言勉强平复了心神,淡淡道:“臣妾是相府嫡女莫无双。”
“是吗?”他轻轻抚摸她的脸颊,“这张脸还真是和莫无双一模一样。”
冷清言心下微惊,她怕凌墨发现她戴了人皮面具。好在凌墨并没有发现她脸上的是人皮面具,只是挑起了她灵巧的下巴道:“既然你是莫无双,那此刻就是孤的太子妃。洞房花烛夜,是否该做点儿什么?”
冷清言更加焦急,若他脱了她的衣裳,就可能发现她左肩上的青蛇标志,便可以猜出她是冥消阁的人。虽然她肩上也贴了人皮面具来挡住了那个青蛇标志,但是贴在肩上的人皮面具比贴在脸上的更容易被人发现啊!
“爱妃不必紧张。”凌墨的俊脸逼近她,说出话的热气喷在她脸上,让她觉得痒痒的。冷清言小声道:“殿下,臣妾身子不适,不能侍寝。”
“哪里不适?方才爱妃用匕首捅孤的时候,身子健朗着呢。”
“方才被殿下重伤,臣妾真的不能侍寝,只怕让殿下扫兴。”
冷清言强忍下心头的怒气和他周旋,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真让她忍受不了,她好歹也是冥消阁的头号杀手。
凌墨脱开她的外衫,淡笑道:“孤不觉得扫兴。”
随着外衫的脱下,又开始脱里衫。冷清言背上冷汗直冒,难道她今儿真的要栽在这儿吗?
凌墨慢条斯理地褪下她的里衫,猛然看到她如莲藕般白皙的一段手臂上,有一块圆圆的红色胎记。他眸子微眯,忽然帮她把里衫穿上,冷冷道:“孤现下没什么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