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凌墨大步走了出去。冷清言松了一口气,勉强支撑着自己起来坐在榻边。身上伤得太重,轻轻一动就痛得让人快要晕厥。
这个凌墨,下手够狠。也是,自己都要杀他了,他还能留自己一命,已经是够“仁慈”了。冷清言眼底滑过一丝杀气,只要她还活着,她就不会放弃这个任务。
不久后,两个穿着宫装的宫女和她带来的婢女馨儿一起进来,一个宫女手上端着一盆热水,另一个宫女拿着擦伤药。馨儿走上前,轻轻为自家小姐宽衣,担忧道:“殿下说小姐身上有伤,让奴婢们进来为您擦药。”
“莫无双”眉头微皱,额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轻声道:“你轻点儿。”这丫鬟看似动作轻柔,却每次都碰到她的伤口。馨儿惶恐地跪下:“奴婢知错,请太子妃恕罪。”
冷清言目光清凌凌地看了看她,然后温和道:“起来吧,我并没有怪你。”馨儿低着头,眼底有些阴沉,不过她给冷清言宽衣的动作已经变得很小心了。
衣裳褪下,露出雪白的肌肤,还有青紫的伤痕。一个宫女小心地用手巾擦去冷清言额上和身上的汗,另一个宫女轻轻地往她伤口上涂药。这宫里的药膏自然是上好的,涂在伤口上清清凉凉的,冷清言都感觉到身上的疼痛减轻很多。
凌墨不杀她,只怕是想揪出自己身后的幕后黑手。冷清言心下想着,必须找个机会出宫,和沐辰联络上,否则她单枪匹马,想杀太子没那么容易。
擦好药后,两个宫女恭恭敬敬地退下了。只有馨儿还留在屋里,她站在冷清言的睡榻旁,悄悄打量榻上的美人。明眸皓齿,看这脸是她家小姐没错。这天底下应该没有长相完全一样的人吧,除非是双生子。
“看够了吗?”冷清言冷声问道,虽受伤躺在榻上,但她的声音依旧气势不减。
“太子妃恕罪。”馨儿吓了一跳,跪下颤抖着求饶。不,这确实不是她家大小姐,大小姐发怒时没有这么可怕!大小姐也不会用这种冷得像刀子一样的目光看着她。
这个女子到底是谁?她家小姐去哪儿了呢?她若将此事告诉丞相和夫人,他们会相信她这一个婢女的话吗?馨儿心乱如麻,又惊又怕。
冷清言自然看出来这丫鬟怕是觉察出什么不对劲了。早知道,就该把这丫鬟和她家小姐一起杀了。
“馨儿,我自从失忆后,常常做噩梦,总感觉有人要杀我。”冷清言换了一副含泪欲泣的模样道,“因此,我这脾气变坏了不少。以前的事我也记不清,是不是我以前对你很好的?可是我如今性子有些变了,你就不认我这个主子了吗?”
馨儿一头雾水,跪在地上不敢起来,连她自己都不确定了,是不是她太多心了呢?眼前之人可能就是她家小姐,只是性子变了。
“好了,你起来吧。”冷清言柔声道,“我想一个人歇会儿,你且出去吧。”
“是,太子妃若有什么吩咐,只管叫奴婢。奴婢就守在这屋子外,太子殿下也在旁边的书房里。”
“什么?殿下在书房?”
“对啊,这屋子与太子殿下的书房相连,只要殿下没走出书房,旁人就会以为您还和殿下待在一块。殿下心疼您受了伤,便不急着和您圆房,他又怕旁人说您独守空房,怕您受不了这些闲言碎语,所以他今夜会一直守在书房。”
“这话是太子教你这么说的?”冷清言疑惑不已,他这样做戏是怕得罪丞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