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被轻轻放在女人的头边,她的眼里印着她再也看不到的灯光,血液从被打开的腹部汩汩涌出,在身下聚成一小块湖泊。
开膛手的白色面具溅上红色鲜血,指上钢刀也沾上令人战栗的红色液体。
狩猎结束。
他刚关上大门就发现了不对劲。
从脊背一直到指尖的微妙感觉让他警觉起来,透过面具匆匆一瞥,看见昏暗的路灯下,站着几个人在低声交谈,他们似乎没有注意他,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挥之不去。
试一试就知道了,开膛手迈步走向一个电影院和花店夹着的小道,路灯照不进来,只有头上的一线天可以看见光线。
在巷子里走了十几步,身后远远地传来脚步声。
脚步声多而杂乱,甚至还亮起了好几点灯光,开膛手自知不妙,微微侧过头数了数。
差不多十个手电筒。
光束像是打破水面的鱼雷把小道里的黑暗划分得支离破碎,他有些暴躁了。
他很讨厌黑暗中突如其来的光。
当然如果他们只是吃饱了没事做在巷里挥着个手电筒玩鬼抓人的话他才懒得理他们,杀手的直觉告诉他,这次不一样,没有太大的动静,后面不慌不忙,一定是事先安排好的。
那就甩开他们。
就算警察排除其他他从没有去过的妓院,那人手也不够,他可不相信他们认死了他今晚会搞事情,那么形成的包围圈很容易就可以找到一个突破口冲出去。
他开始狂奔起来。
警察们好像早就预知到了他的想法,也奔跑起来,开膛手不知道的是,他们这么不要命在大半夜追捕他的原因,竟是奈布说他们做胆小鬼就一个个踢海里喂海神。
同时还舔了舔他锋利的弯刀。
出乎意料的,在绕过好几个弯之后,手电筒灭了。
脚步声也渐渐远离,周围又恢复了黑暗。
看来局里来了什么厉害的人物,不,还没有结束。
他很小很小的时候目睹过围猎现场,面对大型猎物时,经验老道的猎人会采取虚张声势的方法,把猎物打个措手不及,在慌乱又摸不着头脑时在包围圈里直接猎杀它们。
想围猎我吗?
开膛手没有放松,一点一点往四个妓院连成的那条弧线相对的地方摸过去。
啧,真是麻烦。
身后传来一阵风声,寒光一闪,开膛手眼睛也没有眨地向后挥了一刀,架住了身后那个军绿色衣服男人挥过来的弯刀。
“开膛手啊……”奈布笑得很猖狂,“这种水平的家伙才有斩杀的价值。”
开膛手低声回答:“先生似乎很自信?”
“那当然,在搏斗方面我还没有出过意外。”
“那我就成为第一个吧。”
奈布的扫腿被他踹回去,钢刀抽出来直劈向奈布的脑袋,奈布低头,一刀刺向他的腰间,却被他踢回去,刀脱了手,奈布一个大幅度翻身,狠狠踹向开膛手,同时捡回弯刀,抬头看时开膛手正向巷子的更深处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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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膛手早就把伦敦小巷摸得和自家后院一样透彻,但是刚来伦敦的奈布就不一样了,他在里面穿梭,直到觉得奈布追不上来了才慢悠悠地停下。
奈布的脚步声在黑暗的小道里不断逼近,他一步步后退但是奈布在前一个路口稍稍犹豫一下,往另一个地方拐走了。
他呼出一口气,感觉有点恼火,但是下一次再看见他,他就没这么好运了。
后背突然贴上了什么东西。
他瞳孔睁大,刚刚平复下来的心脏差点蹦出来,从这一刹那的触觉来看,和他错觉间背靠背贴在一起的人也吓了一跳,两人触了电一样跳开,回头刚好看见对方。
对面的女人黑发黑眸,典型的东方美人,皮肤白得不正常,一袭红衣在面前有点吓人,她受惊吓的程度好像比他还大,竟然低声叫了一声,这一叫在巷子里盘旋起飞,贴着肮脏的地面飞出去了。
昏暗的光线下那个人的皮肤白得不正常,大约是一头黑色的长发,对面的人衣服湿哒哒的,轻声叫了一声,杰克确信奈布听得见这一叫。
完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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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蝶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失态。
恍惚间她又看见了他。
那个恨之入骨又忘也忘不掉的英国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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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约瑟夫和玛丽。
悠闲地喝着杰克给他们留的红茶。
地图已经被放到一边,正在愉悦地下飞行棋。
在第二十八盘时,约瑟夫用力过猛,四面的骰子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飞进了马桶。
“你看看你干的,所以这局算我赢吧?”玛丽调侃着凑上来。
“好吧好吧。”约瑟夫在记分板上记下一笔。
杰克表示忍不住了要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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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奈布和玛尔塔你们怎么这么确信开膛手和红蝶今晚会行动?
玛尔塔宁杀一万不放过一夜,这样子锻炼这帮废物的行动能力也好。
奈布能不能不要这么直白?我们这叫打探对方实力。
玛尔塔同时记住伦敦地图?
奈布……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