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再次醒来时,张凌一发现自己被铐在了床上,才抬手挣扎了两下,一个人便走了进来,正是刘获,只听他开口道:“你醒了?”
“我睡了多久?”
“三个多月吧,真没想到你醒过来了,看来医生的话也不是都靠谱。”
“给我解开。”
“这可不行,我们来聊聊你的身份吧。”
“哐当哐当”张凌一手一用力,就将床把手扯了下来,道:“你想知道我是谁?”
“不不,我还是不知道的好,我这就给你把手铐解开。”
张凌一揉了揉手腕,道:“为什么把我锁起来?”
“这…这都是小弟的错,我马上叫他们来给您认错。”
“你是怕我杀了你?”
“不不…”
“放心吧,我暂时还不会杀你,不然你不会活到现在。”
“谢谢谢谢,您有什么吩咐吗?”
“如若可以,就帮我找个地方吧,我想弄个道堂。”
“好的,我这就去办。”
“多久办成?”
“您放心,今天之内定给您办好。”
“等等,这个你拿着,里面有三百万,想必应该够了。”
心里着急离开的刘获,不由一激灵,又转身走了回来,道“:您太客气了,这点小事,怎么能花您的钱呢?”
“少废话,拿着。”
刘获颤颤巍巍接过卡,道:“谢了您,这里空气不是太好,请跟我去别处稍等吧。”
“嗯。”
不一会儿,来到一处豪华的客厅,刘获叫人端上瓜果茶点,然后道:“那我就去忙了。”
“嗯,叫他们都下去吧,我想静静坐一下。”
刘获走后,张凌一端起身前的茶,轻轻喝了一口,又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咀嚼间食物的美味,唤醒了他的儿时记忆,那就是师父做的糕点,是那么的好吃,他自己都舍不得吃,总是给我留着,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切都变了,国破家亡,山河动荡,人们没了归宿,没了信仰,那是一个草根树皮都吃光的年代,而我不仅没能好好的孝敬您,最后竟您的尸骨也没能好好安葬,师父,您在那边还好吗?
突然,记忆转到了从凤凰湾醒来的那一天,接着就是各种记忆,柴米油盐,工作赚钱,骗人,杀打抢砸,各种各样的坑蒙拐骗,悲伤欢笑,随着各种记忆的穿插,张凌一的表情也跟着变化,时而哭,时而笑,时严肃,时而阴狠,在外人看来,活脱脱就是一精神病人的模样。
时间的一分一秒的过去,张凌一慢慢陷入了沉眠,也进入了梦乡,直到一阵嘈杂声传来,他缓缓醒来,睁开了双眼,道:“怎么了?”
“您刚才又哭又笑,还一副要杀人的表情,做恶梦了吧?”
张凌一擦了擦眼角的泪,道:“地方你找到了?
“嗯,是的。”
“那我们去看着吧。”
“好的。”
随着车轮的滚动,周边的景色就像湍急河水,飞快的流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最终车子在一座古宅前停下,大门被打开,两个老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张凌一上前道:“两位想必就是这个宅子的主人吧。”
“嗯,是的。”
“你们准备卖是吗?”
“我们老了,这么大的房子,我们也打理不动了,塌了可惜的,有人要的话,卖了也好,起码有人打理,房子就塌不了。”
“那你们的心理价位是多少?”
“这位老板已经把款项都给了,我们在这就是等着他过来接收呢。”老人指了指刘获道。
“他没有对你们威逼利诱吧?”
“没有没有,我哪会做这种事呢…”刘获紧张道。
“这位刘老板,不但没有对我们威逼利诱,给的还高于市价,我们真是要好好谢谢他才行呢。”
“哦,这样啊,那你们去忙吧,我们自己进去就行了。”
“好的,再见了。”
张凌一别过老人,径直向古宅里走去,才到门口便感到了一阵寒意,不由皱了皱眉,转头看了眼身后的两个老人,发现他们已经走出了好远,仿佛逃命一般。
张凌一跨过门槛,来到了屋里,偌大的客厅,所有东西都摆放的整整齐齐,一尘不染,古色古香的屏风,就连房梁柱子门窗的油漆都不曾掉色,想必确实是经常打理。
张凌一来到大厅中,在一张太师椅上坐下,刘获当即上前道:“房产证还没办好,明天我给您送过来,卡里剩余的钱还给您。”刘获说着,递上了卡。
“你留着吧,明天顺便帮我买些黄纸,罗盘,桃木,一只公鸡,一把刻刀,还有一厚实能做匾的木板。”
“好的,我一定办到。”
“嗯,去吧。”
刘获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身来,道:“道长,可否赐教一下您的名号?”
“名号?张…”张凌一刚想脱口而出,又转念一想,自己身为修道之人,却如同恶鬼般杀人食人,更是一个活死人,怎敢再姓张辱没师门?凌一…灵异?思索再三后,于是开口道:“灵异。”
“多谢赐教,拜见灵异道长,在下刘获,若有差遣,我定竭尽全力以赴。”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