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茶还挺好。”洛凌蓝品道。
“那是,西域传来的白桃乌龙茶。”束苒清有些飘飘然,他在炫富。
“如此珍贵之茶,束师兄用心了。”言江楚也轻吸一口,香气飘然,又有白桃淡雅之气扑鼻。
“客气了,其实还好,只是与平常用茶稍稍有些不同罢了。”束苒清又暗中炫富,炫得岳少韩一气之下喷出那珍贵的白桃乌龙茶。束冰清投去了厌恶的目光。
“咳……咳……抱歉,失礼了……咳……”说完这件事后岳少韩咳来咳去。
“对了,苒清,你剑练好了?”洛凌蓝发出来自灵魂的质问。
束苒清咳了几下,哑住了,从此,就再也没有碰过茶杯。
“师父,我觉得此时谈这事怕有些不……”
“有何不妥?反而正是时候!”洛凌蓝若此时摇一摇脑袋,凡是个人都能听得见他脑袋里的滚滚黄江长河。
“师父,我这就叫柳玉去给您请个上等大夫!”束苒清马上招呼来柳玉。谁知洛凌蓝怒气上头,上来就是一砍,正好砍掉了束苒清的一缕头发。
“啊!师父!你好残忍啊!”束苒清那语气还是很温柔,可洛凌蓝却不一样了,只见他“眉飞色舞”地说道:“你练个剑怎么跟要了你的命似的?”
“柳玉,你去帮两位师弟领一下入门规!”
束苒清只当没听见,避开了这个有失他少爷面子的话题,而后他没有再说起任何人,因为他知道:损人不利己,反而害己。而且他对于其他人根本没有任何兴趣。说了也是白说,毫无利益。
旁观者十分语塞,这也真是太妙了。这引起了岳少韩的几句“妙哉乎”。
言江楚却将这一切视而不见,切入正题,问道:“师兄这‘入门规’便是‘清凌派门规’吗?”
他的话语将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自身上。有些不适,但束苒清温和的话语使他消除了不适:“是,也不全是……这‘入门规’也只是其中之一。”
“那师兄可否告知一二?”言江楚很有礼貌地笑了笑,束苒清也回以一笑,这笑倾国倾城。
他道,缓缓道:“清凌派门规共四千八百五十六条,分为了三卷:一是入门规,有一千零五十条;二是静心规,有一八百零三条;三是清心规,有二千零三条。”他轻轻松松地说完了,连气也不喘一下。
“师兄我们要全部背下来吗?”岳少韩问道,言江楚也同时问道。
“当然,直到倒背如流但静心规和清心规也只有内院弟子有。”束苒清的话语中夹杂着十分的怨恨。
“师父说背那些门规,是为了一句话……”
岳少韩满脸疑感,言江楚听着。
“静心修行在于清。”众人失望。
“可我却觉得,是为了——
身处乱世,心坚犹安。”
“都说要来日方长,细水流深……可人间疾苦,
又怎地来日方长,
又怎地细水流深?”束苒清的语气太谈了,像是明白了世事沧桑。
“入门规”“静心规”在这一语之间便清楚明了,唯独“清心规”言江楚却听不太出来。“还得请教师兄,'清心规’中的‘清心’二字又是何含义?”
“那便是断绝七情六欲了。”束苒清像是之前说了很多话,累了,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至今我都无法精悟到这种地步,以至于断绝七情六欲,毕竟我还是个活生生的人,人都有七情六欲,就算是师父也无法打破这个瓶颈。”
“师兄也很厉害了。”言江楚道,心中满是敬佩。
“走,师弟们,师兄带你们去逛逛!”束苒清顿时精神饱满,洛凌蓝拦也拦不住。
言江楚迷茫。
束苒清将他们带到了书堂院附近。那是垂柳依然,桃花依旧,书香遍处都是,可束苒清不喜欢这种书香,他喜欢的是那桃花盛开发出的十里花香。
“束师兄好啊!”众弟子道。束苒清也浅笑依然,向众位弟子介绍道:“这两位是我的新师弟,刚入门,就带来看看。”
“师兄们好,我姓言名江楚,字辞苒,刚入门,如有做不好的地方,还请各位师兄指点指点。”束苒清向言江楚笑了笑,想不到他还挺会说话,言江楚只是顺口溜,把台词说了罢,而一旁的岳少韩也有模学样地介绍了自己。
很快他们就打成一片了。束苒清先回去梳头了,说马上回来,让他们先聊,有人欺负,就向他告状,让那个人死无全尸,粉骨碎身。
束苒清走后中,弟子终于不再遮掩了,上来就是一句:“其实我们刚才在议论你师兄。”他们一个个都毫不畏惧地大大说出他们议论的话语。
其中的一个弟子是该话题的提起人——穿着道袍,手持一把竹扇,墨黑的头发,被青色发带挽起,又像个书生。下一秒他打开竹扇,上写有一个字“雾”。
没错,他的性格好比雾里看花,怎么看也看不透。“在下清凌派副掌门若莳的首徒,木,清,雾。”木清雾十分高傲地介绍了自己,他很自豪。
言江楚敬了礼,又看向一边沉默不言的身穿玄色衣衫的弟子。“他是我的师弟仁凡,我觉得他应该叫‘凡仁’,因为他惜字如金,又挺烦人的。”木清雾知道言江楚在看谁并向他介绍了一下,仁凡还是沉默无言,十分不感兴趣似的。
“木师兄,你们刚才在议论束师兄什么?”言江楚又一次扯回了正题。
“哦,那我从头说起。”
有一次,木清雾想去纵花楼深“拜坊束苒清,正好大门未关,他就进去了,结果。一进去,
一切变成了——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三港,兽面衔吐。一眨眼,又变成一院落。
透过小轩窗,可看见束苒清对着镜子,不断说着两个词:“天玄楼”和“仙书”。木清雾想去看探,不想束苒清提前透过镜子看见了他并转过身来问他:“你知道仙书在哪么了天玄楼知道吗?仙书怎么失踪了?”
木清雾答不上来,因为天玄楼”和仙书“在几百年前就消失了,也大部分失传,他也只是听师祖若弦说过一次。可为何束苒清会得知?那时他可不在若弦身边!
束苒清顿了顿,没人回答他,他只道:“没想到,我林宛若连自家珍宝都藏不好,得不到……“他冷笑几声又开始重复开始的那两个词。木清雾赶忙离开了。
“若束师兄是林宛若,那就十分诡异了。”木清雾又道,“林宛若也是一百多年前的人物。”
“所以,我们怀疑:
你的大师兄有双重人格。”
“人格分裂!”“是啊是啊!”言江楚被挤在众多学子弟子中间,无能为力。
“你们吵什么!一个个都给我把入门规抄一遍!”束苒清的出现令众弟子们大一惊。他还是那么锦丝雪衣衣袂飘飘,青丝如黑墨如行水,海金色眼眸中满是尊贵和荣耀。
“师兄,我要抄吗”言江楚的语句,使束苒清又回眸一笑:
“你……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