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御艰难地撑开惺忪的眼皮,难耐的饥渴噎住了她的喉咙,干咳了几下。白昼刺眼的光亮照进了整个房间。沈御脑袋异常的昏沉,她呆坐了许久,蓦地醒过神,摸索着床边的手机。沈御有些惊讶地捂住了嘴——她竟然昏睡了整整两天。
沈御嘶……真该死,早知道就不吃药了。
烦躁地起床洗漱后,她看到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简讯:“沈小姐,今天上午九点,请在家门口等候,有专车接送您到治疗院。”
沈御治疗院么?啊,想起来了!
她慌忙看向手机显示的时间,一分不差,正好九点。沈御还未准备周全,急得手心沁出了细汗。来不及多想,她随手披上一件外套便出了门。
门外,熟悉的黑色商务车停留着。沈御不知道怎么面对边伯贤,轻咬着殷红的唇,面露难色。但当她小心翼翼地从车窗看去,坐在驾驶位的并不是那个高大的身影。沈御隐约观察到那人戴着一副墨镜,陌生感让她有了一丝警觉。
车门自动打开了。沈御环看周遭,没有边伯贤的影子,反倒让沈御感到不对劲。车里的空调温度开得很低,莫名的冰冷和不安围绕着她单薄的身体。旁边是看上去比较年轻的黑衣男人,始终沉默着,将冷漠死死地刻在脸上。
沈御冷得直打几个哆嗦。她紧紧地抱着手,眼神不自主地闪躲,不敢有太大的动静,但心里头还是忐忑不安。不知道多久才开到了目的地,沈御的手脚都是钻心的冰凉,冷汗也出了不少。
猛地一个刹车,沈御已经晕头转向。男人没有等候,直接下了车,留下沈御慢吞吞地行动着。
沈御真是奇怪。果然遇上边伯贤就没好事。
她幽怨地撇嘴,要不是她地位低贱,早就有勇气把边伯贤大卸八块,解解心头的恨意了。治疗院的四周都是废弃的旧工厂,草木不生,空气中还有难闻刺鼻的汽油味。沈御看出来这里的偏僻,谨慎地一步步跟上黑衣男人的脚步。
刚进门,就迎面走来两个强壮的男人,二话不说将沈御抬在半空中。沈御知道自己掉进了陷阱,她心如火灼,扯开嗓子大喊:
沈御救命啊!救命!
叫喊声回荡在空旷的地域,再怎样大声的喊叫都是徒劳。两个男人用力地掐住她纤弱的四肢,沈御吃痛,绝望和无助涌上神经,她的嘴唇顿时失了血色。
男人强制将她扔进一个摆满仪器的房间,重重磕到地板的疼痛还没缓过来,她又被铐上了冰冷得刺骨的铐链。沈御的嗓子都快喊哑了,已然没有气力再挣扎。她此时就是一只待宰的可怜的羔羊,没有自由可言。光亮逐渐消失在她的眸中,但她急切地渴望,能有人带她逃离这个毫无生气的地方。
沈御救我……救我,边伯贤……
恍惚之中,一道银色的电流如饥渴的毒蛇急剧爬行,沈御的全身都是难忍的似钢钉扎进血肉的痛,五脏六腑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她痛苦地大叫,颈脖间爬满青色的血丝。
她痛得没了呼吸。突然,几声枪声握住了她最后一线生机。伴着枪声的还有风尘仆仆的脚步声,离沈御越来越近。房间里两个男人有了危机感,但还没来得及防备,坚硬的铁门被人一脚踹开,掉落了几根铁钉。
边伯贤沈御!!
边伯贤第一时间用子弹打烂了还在运作的机器。沈御软绵绵地倒在地上,生理上的折磨已经让她过分虚弱。边伯贤感知到两道黑影的靠近,抓住其中一个人的手腕,狠狠地往下掰,骨头断裂的声音引来男人的惨叫,而另一个人早已被边伯贤用枪解决,倒在暗红的血泊中,死相难看。男人急忙跪下来,忍着剧痛恳求他:
“放过我吧,长官,我只是奉命行事!”
话音刚落,他的脑浆迸裂,鲜血四流。边伯贤的眼神变得异常可怕,眼底阴翳的寒意渐深。他死死地瞪着那具尸体,愤怒在他手臂上爆出的青筋显现。

边伯贤你动了我的女人,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