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除夕街上叫卖声不止，整座城市充斥着欢乐祥和的气氛，仿佛昨夜那些阴谋诡计都是虚妄。
但小翠却非常清楚，那不是幻觉，是事情终究发生了。她站在窗边，静静看着这个繁华喧嚣的城市，眼底有深深晦涩。
“院长，想出去玩儿就别在这耽搁时间。今天一切不用我批准。”秦恒敲门走进来，见院长站在窗前，便对他说：“秦泛舟呢？。”
“不急不急，今天可是大年三十。”院长回过头来，对他挤眉弄眼道；“难得这么热闹，晚上婆婆们包了饺子，吃过再说正事也不迟。对吧，小白？”
小翠今天难得换了一身与她相衬的红袍一转身，身上金器响个不停，唇边带着疑惑的笑容：“嗯，院长还是头一次和这么多人一起过除夕，秦恒我们只是表面上维持短暂的平静，莫要让白锦江宏过来看到不安心，你能做到的对吗。”
那双眼睛在煤油灯下闪烁了好一阵儿，无辜极了，可惜秦恒已经了解她的为人，不会被小翠轻易诓骗。
“人先交出来，否则免谈，军队就在院内别让我先那你开头。”
院长脸上的神色有一瞬间僵硬，他勉强露出笑容道：“这就是你对小白说话的态度？”
“哦，我不需要任何人，我也不屑有人想要拿捏我。”
“秦恒！”
“闭嘴，不想当这个院长，就回欧洲去！”
“泛舟。”小翠拍两下掌心秦泛舟从门外双目失焦缓缓走来，秦恒此时看他只觉得与昨日见到的秦泛舟并无差别，没想到小翠抢先一步对秦恒摆手。
接着又对院长点点头。金毛院长像是一时忘记刚刚的不快高兴的打了个响指。秦泛舟立马恢复了意识。
“少将？小翠小姐？院长？你们找我，有事吗？”
“你可还记得，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什么什么？少将，我们今天不是刚回长丰疯人院吗？”
“今天已经是除夕了。泛舟，你记错了日子，好了现在人没事了，泛舟去婆婆那里领些刚煮好饺子。新的一年，新的开始不要想那么多。呵呵。”小翠不允许秦恒再想问出些院长的所作所为，支开肚子饿得咕咕叫的秦泛舟，脸上依旧是那抹动人的笑容。
秦恒不服，但暂且他也只能放下心中疑惑，先顺着小翠的节日安排。
院内也难得喜气洋洋，每个人都穿着新的病服，连地面都擦到反光，食堂里弥散着饺子汤的味道，人头攒动，也怪不得人人都要来这疯人院住下，比起外面吃不饱穿不暖生活，还是这儿温馨又和平。战乱下，百姓竟然都宁愿自己是个真疯子。
秦恒看着院子中央八号突然搭建燃烧的篝火以及满院子欢呼跳跃的病号，心里涌起淡淡惆怅。
他们虽然衣着朴素却干净利落，哪怕脸上带着雀跃的笑，也能透出几分稳重，似乎是经历过风霜雨雪才变成了这般模样。但这样的日子怎么会持续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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