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薛洋是一定会救的,不能眼睁睁任他死去,可…怎么救呢?
师尊断然不乐见他捡人回去,师尊性格有些…孤僻,别说陌生人。
上回拾了条小白犬,悄悄藏在后院,理所当然被师尊发现,骂是没骂人啦,可师尊脸上也看不出半丝喜色,薛洋自我解读,那应该是不悦。
薛洋“不行,再考虑下去,这人有救也会变没救,之后的事,之后再来烦恼吧!”
薛洋作好决定,奋力背起男子,顾不得此刻挪动他,是否具有危险,将人带回后院的小柴房安置。
见他回来,白犬摇尾上前,缠着在他脚边打转。
薛洋背人背得微喘,没空像往常那般,揉着它的脑袋玩,只能动嘴安抚它。
薛洋“胖白乖,先去一旁,不要叫,千万不要叫,别把师尊给叫来了——”
这只白犬,捡回来时随口给它取了名叫小白。
“呜嗷嗷嗷。”
听见师尊两字,胖白很灵性,降低了音量,它比他更害怕师尊来嘛。
入了柴房,放下男子,清出柴堆后方一小处空间,扶他躺平,胖白好奇直盯着人瞧。
薛洋“师尊在前院吗?”
“嗷。”
胖白点头。
薛洋“那我爬窗去拿药箱,你顾着,我马上回来。”
说完风也似地又刮了出去。
胖白乖巧坐定,毛茸茸狗尾摇扫,在地板上唰唰有声,受伤男子似有所感,食指微动,但也仅只那么细微一颤。
薛洋很快返回,手里抓来一大把干净布巾和药箱,又到井边打水,替男子略洗伤口、挑碎石。
习武之人,简易的包扎止血难不倒她,但他是否伤及其它地方,他非医者,帮不上忙,只能祈祷他额侧的血口全是皮外小伤,别撞坏了脑!
花费半个时辰功夫,总算包里完毕,该止的血,也都止住了,再喂他含下一粒活气丸,帮助消散气滞血凝,若当真摔出内伤,起码勉强能调解。
薛洋“我能做的,就只有这样了,其余的,看你自己争不争气…”
虽知道昏迷之人听不见他说话,薛洋仍是字字低喃,帮他盖上一床旧被。
呀!已经这么晚了,师尊的午膳!
薛洋连忙跳起。
薛洋“胖白,我先去陪师尊用膳,这人…你守着,有啥动静再来叫我。”
说完,匆匆奔走。
“嗷汪!”
别忘了我的饭呀!
薛洋拾回竹蓝,里头的菜和汤冷掉大半,可惜人们一番心意,他重新温妥菜肴,白米来不及蒸熟,于是改煮面条,幸好师尊不挑食。
应该说,师尊对于吃这件事,并不热衷。
有时薛洋会想,若不是他按时按顿喊师尊用膳,师尊根本就不会去吃。
像现在,面熟了、汤热了,逐碗逐盘端上桌。
净手换好衣裳,才往前院去唤师尊,即便晚了许久,师尊依旧独坐树下对奕,恍然未察时辰早晚。
薛洋“师尊,饿坏了吧?今天来求帮忙的人多,耗了些时间。”
薛洋微微心虚,堆满一脸甜笑,希望别被师尊看出破绽。
言生挪完棋,才抬头,微微轻颔,暂时搁置棋局,起身转至棚下竹桌,接过薛洋递来的碗筷。
不在意夹给他哪种菜色,看似好喂不挑食,实则漫不经心,对于入口的菜肴,并无喜恶,吃,就像一种不得不做的行为,有也行,无也罢。
薛洋回到柴房时,那人尚未清醒,倒是胖白很饿。
薛洋“好像有些烫手?”
盘腿坐在伤者身畔,薛洋摸摸那人额温,不由得咕瞜。
偷偷摸摸的第三天,替青衣男子换药时,那人终于醒了,开口讨水喝。
沈清秋“你是谁?”
沈清秋总算肯赏来一膘,用眼角余光。
薛洋“救你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