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里的美眸半合,虽清醒,但看着像又要睡了的纳吉尼,以及在桌侧落坐的言生。
言生“你喝酒了?”
她反应迟钝,伸出手,在颊畔比了个二。
纳吉尼“两杯吧,魔后带来的,味道甜甜的,不错喝。”
言生“陌生人拿来的,你也敢喝?”
他拉下她的手,但没松开,直接诊了她脉象,所幸并无任何影响。
纳吉尼“这个你也会呀?”
她没头没脑问一句,言生知道她指的是诊脉。
言生“学过一点。”
很皮毛,皮毛到仅此而已。
纳吉尼“…你还有什么不会?”
害她觉得自己超废,和他一比较,没半点专长。
言生慢慢收回手指,替她拢妥衣袖,既然她诚心诚意地发问了,他就不厌其烦回答她。
言生“很多。”
够自谦,她来不及回他一句。
“你大爷客气了”
言生已接续道。
言生“我不会蠢到吃陌生人的东西,不会虐待自己,不会为了不值得的人物事伤心。”
最前头那两字,原来是发动训话前的发语词!
纳吉尼“…烦耶!说没两句又酸我!”
她很不受教,起身离席走人,身躯却晃了一下,言生及时伸手去扶,她赌气拨开他,又走一步,再度一晃,这回险要撞上柱子。
见她微显醉态,索性直接打横抱起她,往她房间挪步。
言生“明明让人烦的是你。”
既烦恼,又烦心。
他说得很轻,和在凉凉夜风间,并不清晰,然两人靠得太近,就算她耳不聪目不清,也妥妥听到了!
纳吉尼“嫌我烦还抱着我干么?!我下去自己走——”
边被骂烦边被数落,这种窝囊事,她才不干!
言生“安分点。”
言生低斥,阻止纳吉尼胡乱挥舞手足,她哪肯乖乖听话,
折腾了好一段路,直至被他抱回房,安稳摆上床榻,才稍稍消停,
不过腿儿仍时不时踢踏一下,妄想直接踢飞鞋子。
脚丫子落入言生掌间,轻轻扯下鞋袜,让她舒适躺平,她才完全静止下来。
温热的湿面巾贴捂在她脸庞。
言生“酒以后别喝了。”
纳吉尼“你怕她下毒哦?”
温面巾捂得她颇舒服,长长吁口气。
言生“我怕你伤身。”
纳吉尼按住言生擦拭的手,挪开,眼眸睁大大地看着他,微睡害她脑子不太好使。
纳吉尼“霍尔克…你担心我?你怎么可能担心我?你又不喜欢我,对,谁会担心一个不喜欢的人?一定是我解读错了,你那句话…大概不是我以为的那个意思——”
她鬼打墙说着,口齿不清。
言生讶然到发不出声,唇也忘了闭紧,被纳吉尼吻得既深又猛,气息为之豪夺。
金发因她拉低身势,如飞瀑泄下,又似两匹金锻丝绸的发幔,将她围困,挣脱不得。
他的唇很热,而她嘴里泛有淡淡酒香,两相缠绵不休,酒气充塞脑门,
她无法静心思考,只凭本能去环抱他∽
当两唇分离,她仍眷恋不舍地轻啄他唇角,感觉他沉沉笑了,
言生屈起指节,抚摸她额际,她本就因酒酣而微感困意,他这样一抚,
手劲温柔,难以抵抗,只消再多抚两下,便会沉入黑甜深眠中将睡未睡之际。
听见言生在身旁躺下,手臂环了过来圈住她。
言生“如果你觉得这么做能开心些,我成全你。”
他这句,说得轻浅,近乎自喃,纳吉尼好似听见了。
又恍然梦里,倒是他下一句,清晰明白。
言生“别与魔界的人见面,他们心存不良,不是好人。”
*
言生轻轻起身离开纳吉尼的房间。
边走边揉酸疼的肩膀。
言生“小丫头!也就你主人我能坐怀不乱,换了别人试试?!”
咻咻——头顶上方急速射来几道闪光,言生敏锐的侧身,挥袖打飞冲着脑门来的暗器。
言生“谁?出来。”
大声喝斥。
如果言生不是因为气过了头,自然会发现,从天而降的锦觅眼瞳流溢的嗜血红光,是被妖邪附体导致。
锦觅“终于让我找到下手的机会了。”
软噪突然变成完全男人的粗嗓,面容阴沉,笑起来像兽狺。
锦觅“润玉特地跑来保护你屡次坏我大事,我还在苦恼怎么赶跑他,这几天观察,终于发现他的软肋。”
言生“妖王,我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