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光不亮,照不全屋内,微微银白的光华,仅镶在窗扇周遭一小部分。
揺曳半宿的床帐这端仍处于黑蒙,然当了神之后,夜里识物已非难事。
言生再度醒来,是因窗外蛙鸣声乍止,瞬间静悄悄,方感奇怪,一翻身要听得仔细,竟滚进了一个怀抱之中。
床幔里,仍圈住一夜浓黑,但眼前披散而下的金发光芒灿灿,丝毫不受暗夜影响。
言生“魏婴…你怎么在我床上?”
刚醒,言生嗓音有些哑,夹带浓浓睡意的鼻音,一时忘了该从他怀里滚出去,还是应该懊恼已经发生的情事。
魏无羡“不然我该在哪?”
睡言生的床,躺言生的枕,盖言生的被,魏无羡不见半点扭捏,更无挣扎或良心不安,行径理所当然。
言生“你不是应该歇在客房的吗?!”
声音渐渐恢复,少去刚睡醒的迷糊,变回言生熟稔的微扬嗓子,像在质问魏无羡,却无质问的咄咄逼迫。
魏无羡就着夜色看言生,竟看得痴了,直至忆起该要回答给他个交代。
魏无羡“今夜我要跟着你。”
况且,他也怕言生又跑不见了!
言生“你都多大了?还要人陪。”
魏无羡“…今晚是师姐的忌日。”
言生“呃,那你的确不好受…”
说完,言生又觉得不对。
言生“但你也不该夜闯我寝室呀?被别人看到,我的清白怎么算?”
魏无羡“你记忆力真不好,容我提醒,你和我的清白已经自毁在你手上。”
魏无羡眸中掠过一丝浅笑,见言生脸庞转为滟红,那丝浅笑,又加深了些。
魏无羡“再者,全府谁能看的见我?我不像你鲁莽,做事从不顾后果。”
语尾还要人身攻击个两句才甘心。
言生“睡过一次就代表能随便睡你第二次第三次吗?!”
言生的话全然不经大脑,自以为义正词严,这次总算没忘了由他怀里挪走。
红木床相当大,足以拉开一段距离,方便他隔开彼此的危险距离。
魏无羡“不能吗?”
魏无羡没脸没皮地问言生,故意挑他会反应激烈的话题。
近来察觉,惹怒言生气的模样,是件颇舒心悦乐之事,增添此趟枯燥生活的乐趣。
言生没料到他有此一答,还答得忒无耻,一时愣呆,回不上嘴。
大骂他不要脸当然很解气,可他自己不是没动过这等荒唐念头,尤其在蛇性本*又刚巧处在发情期的时候。
骂他等同于骂自己,这种自打嘴巴的事,言生做不出来。
言生“这、这要看情况啦…”
阿呸!他胡乱回答了什么鬼呀,想替自己留后路也不是这么没节操吧?这答案,听起来就像他多希望能继续睡他似的。
果然言生一说完,魏无羡倾靠过来,言生立即准备伸掌推拒,做做样子是一定要的,总不能马上举臂环抱他。
那太饥渴,也太猴急了,对吧?呃?呃呃?
原来魏无羡只是单纯帮他将薄被盖回腰际,似乎由言生神情看懂心里,薄美唇线微扬。
魏无羡“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挤同一张床,这几日我也都是睡这里,是你睡得太熟浑然不察,若真要对你出手早就出手了。”
言生久久的安静让魏无羡疑心的底头看去。
好家伙!言生已重回他的怀里睡的简直不要太沉。
感觉怀中之人的呼吸,随时光寸寸流逝而趋于平缓,双肩紧绷的防备渐松,全然偎填在他胸口。
确定言生已然熟睡,魏无羡将他更往怀里带,自然未遇半分矫揉挣扎,随其搂抱。
难得言生这般乖顺温驯,大抵只有此番时刻。
魏无羡“到底还能多迟钝?自己的身子,自己都没留意?要让人多不省心。”
唇抵在言生发漩,低低吁叹。
本可直接趁他熟睡,拿被子把他捆了,强行带回宅邸。
省得言生又闯祸闹事,但放他回去,自己无法拨冗时时盯着,又怕他不知闹腾出多少事。
韵韵“男神集体空降唐桓家(古穿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