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是那个小山头。
言生静心凝气之后,心念一动召唤出了真火。
以御气之法掌控火焰,凝聚成一尊火焰炉鼎。
随后,便是一株株灵草不分先后的投入了进去。
真火涌动,投进去的灵草当场化成了灰烬。
言生“火势太猛?”
话落,继而稳稳操控着真火降低火势。
又有十几株灵草被扔了进去,灵草迅速的枯萎下去,一滴滴各色液体被提炼了出来。
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
言生心境空明,汗流浃背,精神高度集中。
虽然失败了几次,但却也找着了窍门,随着地上灵草灰烬不断增加。
他对火的掌控也逐渐变得娴熟。
不知何时,小山头上有药香弥漫。
言生“出炉。”
随着他的一声吼,那火焰鼎炉之中,有团灵液飞出,被他用玉瓶接下。
言生“呼!”
一口浊气吐出,言生紧紧攥着三瓶灵液,贪婪的吸允着瓶中溢出的浓郁药香。
言生“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抹着热汗,嗅着药香,他只感浑身疲惫散去了不少。
言生“就是不知道药效如何。”
喃喃自语一声,言生仰头将一瓶灵液灌进口中。
顿然,精神一震。
灵液入体,就像一汪清泉流过身体各个经脉,抚平了他的疲惫,滋养了他的脾肾。
灵液蕴含的精粹灵力,补充了他炼制灵液消耗的真气。
言生“咦?”
他轻咦一声,脸上浮现出喜色,因为不断的服用灵液,让他触及到凝气五重的屏障。
一鼓作气。
将剩余的两瓶灵液,一下子全都灌进了口中。
这下,金火一涌而出。
远远看去,言生身上燃着金色的火焰,金色长发,无风自动。
以他为中心,形成了庞大的灵气漩涡,言生来者不拒。
身体就如无底洞一般,鲸吞牛吸着天地灵气。
啵∽
言生“进阶。”
随着言生一声低吼,他凝气四重的修为,一跃冲上凝气六重。
直接从金刚境进入天象境!
*
济南,靠西的一座大院。
门头既高又大,两盏大灯,一对石狮子,发亮的铁门环,白玉一般的石阶。
没有一个地方不让人觉得这大院的主人来头更大,不是达官显贵便是豪富巨绅。
*
夜,热而闷。
他,坐在后院那一泓池塘边上的花棚下的一大块石头上。
他,是个年轻人,身子结实,混身透着一股子劲儿。
没人能说出那是什么!只觉得他身上随时都透着一股子劲儿。
他,光着膀子,肌肤纯白,但绝不是那种皮白肉嫩柔弱的白。
既热又闷,光脖子乘凉是件爽心惬意的乐事。
其实,家里没有妇人,也没有什么关系。
他,下身着一条单薄的长裤,脚下穿一双薄底靴。
他,手里拿着一把树枝,正在不住地搅动面前那一泓碧水。
搅得那池底的鱼虾一会儿散,一会儿聚。
最后看他那张脸,那张脸白白净净。
一双长眉斜飞入鬓。
一双凤目漆黑重瞳。
一个悬胆一般的鼻子。
一张闭得紧像是不爱说话的嘴。
他就这么坐着,静静的。
尽管前院热闹触了天,他却像坐得离百里远,听若无闻,无动于衷。
这么一个夏夜、这么一个地方、这么一个情调,这年轻人很懂得享受,很懂得找“凉快”!
蓦地,一阵稳健的步履声打破了这份恬静,花间小径上出现了一条人影,一个颀长的人影,步履轻快而潇洒。
年轻人仍然像没听见一般,连头都没回。
很快的,人影近了,很快地,来人停在他背后。
*

言生穿一身雪白大褂。
比坐在池塘边上的徐凤年更白,白得细嫩,赛得过姑娘家。
言生“凤娃!”
徐凤年“嗯!”了一声,没有回头。
言生“一个人坐在这儿干什么,想心事!”
徐凤年“我有什么心事?既不愁吃,又不愁穿,家里的日子也用不着我操心…”
言生“那你一个人跑到这儿来坐干什么?”
徐凤年“不干什么,这儿凉快。”
言生“这儿凉快?”
言生抬眼四下看了看。
言生“我怎么不觉得,我只感觉这儿跟屋里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