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胤言生.“为何在别人面前,你可以那么和蔼可亲,在我面前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福佑“当初你把我抓回来不就想过会有今天吗?”
夙胤言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默默在心底等着看我娶别人!”
他继续控诉,关于这件事他忍他很久了,老故意把他推给其他女人是怎样?!
每每一有相亲对像出现,他就借口退场,美其名叫“不碍事”。
在他眼中,根本是将他推给别人的破伎俩!
福佑“…不然咧,难道说我乐见你娶妻会好一些吗?”
这一句,澹台烬说不出口,而是摆在心里想想罢了。
福佑“你与乐小姐很相配,家世、彼此知根知底,长辈间又亲如手足,我瞧不出哪儿不好。”
夙胤言生.“从头到脚都不好!”
福佑“乐小姐不会嫌弃你年纪大的,干嘛自卑?”
顶!言生听见脑中某条青筋绷断的声音。
夙胤言生.“梅、福、佑,我娶别人,你一点都无关紧要?!”
福佑“我?我不怎么在意呀。”
反正是他这一世的姻缘,死后就没了,要在意什么呢?
难道…娶完乐雅,师尊回归神职时,还对乐雅眷恋不忘吗?
甚至带着她回家,再续夫妻情缘?
澹台烬不由得皱起眉,脑补言生手牵乐雅,花前月下,浓情蜜意,他这弃徒情何以堪?
真能豪气掉头离去,说不要这个师尊就不要这个师尊,走得决绝吗?
以前可以,现在,他竟然…舍不得。
刚豪爽说“我不怎么在意”的唇,立即又被自己的牙关紧紧咬住。
懊恼话吐得太快。
夙胤言生.“不在意?不在意你皱什么眉?”
言生本还有些怒焰,却被他一个细微神情所取悦,脸上不悦迅速消弭。
深知他向来面瘫,容颜鲜少起伏变化,初识他时,不只一次误解他耍性子、摆脸色,仆人架子比少爷高!
相处过后才明白,他的喜怒,全隐藏在淡淡面容之下。
若他说完“不在意,同样摆出一张面瘫脸,他绝对发火,跟他没完没了,偏偏澹台烬轻轻蹙眉,流露出一丝苦恼,证明他口中的“不在意”不是真的。
福佑“…如果你只爱她二三十年的话,我就不在意。”
一世姻缘,死后不带眷恋,孤身一人回到他身边∽
夙胤言生.“你在说什么?大点声。”
他倾身靠近,听不清澹台烬唇语般的呢喃,他自然不会多嘴。
以为用一招“蚌壳搞自闭”,便能打发他,以往都见效,这回,他没打算轻纵澹台烬,故意将身势压得更低。
这家伙!当年不及他大腿高度,还张开双臂,甜孜孜喊“福佑抱抱”,他总是弯腰俯视他,现在不过高他一颗脑袋瓜,就嚣张想拿身高压人?!
欺负他这个停止生长的泥人吗?!
夙胤言生.“我真的娶妻,你也不要紧?你身为照顾我日常起居的仆人,必须天天看我们卿卿我我、搂搂抱抱,呀,还得替我们洗燕好过后的被褥∽”
福佑“……”
混蛋!澹台烬在这一刻,真想做个孽徒抬膝狠踹师尊祸根。
福佑(看你拿什么燕好。)
他害他勾勒出一幕很讨厌的景象…他手抱乐雅,攥着亲吻,纠缠不休,唇瓣暖昧厮磨,缓缓倒向床铺。窗边瓷瓶里的花瓣坠下。
然后景致一变,他孤独寂寞冷,蹲在水槽旁,刷洗布满汗水和#水的被褥。
头顶一片枯叶,飘飘坠下∽
夙胤言生.“又不说话了?要我猜你心思?你看起来…有些不甘不愿,嫉妒?”
他伸手,指节滑过他下颏。
福佑“……”
你猜错了,我想殴师!我想扁得你弯腰哀号挺不直身来!
夙胤言生.“嫉妒就说出来呀,说你不想我娶妻,说你不认为我俩合适,说你不想见我拥抱别人——”
他循循善诱,企图引导澹台烬说真话。
福佑“我不想洗被褥。”
思索过后,他面容严肃字字出自肺腑。
结果比起他细数的那些,他更在意那床莫须有的被褥?
他堂堂五行集团的首领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远远不及一床被?
言生好气又好笑,话挑明到这分上,他还在装傻呢!
前半生,他明的暗的、阴的阳的,什么招他没用过,他就是不肯承认他的爱!
他累了!不想在后半生里也委屈自己!
夙胤言生.“你走吧!现在就走,带上那对母女立刻走∽”
福佑“梅!”
澹台烬一时间被他整懵了,伸手就想要扶住言生摇摇欲坠的身子。
夙胤言生.“别碰我,这辈子都别再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