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晨两点的工程楼只剩下307实验室还亮着灯。
宋时悸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显示屏上的脑电波图谱已经重影成三份。她伸手去摸咖啡杯，却碰到一个温热的纸袋——刘耀文不知什么时候放的牛角包，袋子上画着个丑兮兮的笑脸。
刘耀文“数据还是不对吗？”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她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刘耀文倚在门框上，黑色高领毛衣衬得下颌线愈发锋利，身上带着夜露的凉气。
宋时悸“你怎么还在？”
宋时悸下意识按了保存键。
刘耀文“商业计划书要补充临床数据。”
刘耀文晃了晃U盘，走近时皱了皱眉。
刘耀文“你又没吃晚饭？”
他的影子完全笼罩住她，某种清冽的木质香调钻进鼻腔。
宋时悸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
宋时悸“吃了……你的面包。”
刘耀文轻笑一声，突然俯身握住她的鼠标。
刘耀文“这里，α波频率阈值设错了。”
他的胸膛几乎贴着她的后背，修长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几下，混乱的波形立刻规整如初。
宋时悸“你懂脑电波解析？”
宋时悸惊讶地转头，鼻尖差点擦过他的脸颊。
刘耀文“辅修过神经科学。”
刘耀文得意地挑眉，呼吸喷在她耳畔。
刘耀文“没想到吧？花花公子也有脑子。”
宋时悸耳根发热，急忙起身。
宋时悸“我去换实验服。”
她匆忙躲进更衣室，却没注意到袖口勾住了鼠标线——显示屏上瞬间弹出她刚才隐藏的文件夹：《母亲康复记录》。
刘耀文本能地移开视线，却被一张CT片子吸引：那是严重萎缩的脑组织影像，标注日期是去年冬天。
他鬼使神差地点开相邻的文档，满屏的医疗术语中，“治疗费用预估：¥428,700”这行数字格外刺目。
更衣室门响的瞬间，刘耀文迅速关闭文件。
宋时悸穿着宽大的白大褂走出来，发现他神色异常。
宋时悸“怎么了？”
刘耀文“没什么。”
刘耀文递给她一杯热牛奶。
刘耀文“走，送你回宿舍。”
-
夜风裹挟着桂花香，宋时悸捧着牛奶走在校园小径上，刘耀文刻意落后半步。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单薄得像随时会折断。
刘耀文“其实……如果你需要钱……”
玻璃杯砸在地上碎成晶亮的渣滓。
宋时悸猛地转身，眼中燃起冰冷的怒火。
宋时悸“你看了我的文件？”
这不是疑问句。
刘耀文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致命错误。
刘耀文“我只是想帮忙。”
宋时悸“帮忙？”
宋时悸的声音在发抖。
宋时悸“像帮流浪猫狗那样施舍点同情？”
她拽起左袖露出蜿蜒的疤痕。
宋时悸“知道这个怎么来的吗？我爸打完我妈后，我拦着他要报警。酒瓶砸下来时，他说‘老子养你这么大，看个病历怎么了’。”
刘耀文如遭雷击。
林半夏说的家暴竟严重到这种程度。
宋时悸“从那天起我就发誓……”
宋时悸深吸一口气。
宋时悸“永远不要谁的施舍。”
她转身就走，白大褂在风中猎猎作响。
刘耀文“宋时悸！”
刘耀文追上抓住她的手腕，却被狠狠甩开。
月光下她苍白的脸上有泪痕闪动。
宋时悸“项目我会继续做，但请你离我远点。”
-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