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robrine……他……”陈汐有些茫然:“他是谁?”
“唔……你不知道?”池眠身子向前微倾,微蹙着眉,咬着食指指关节,问。
“好像知道,但又想不起来。”
“哦,对,你失忆了,想不起来也正常。”池眠说:“那……你还记的‘叛神之变’吗?”
“不知道,没印象。”陈汐用食指肚按压着太阳穴,想让自己多想起来一些。
“那——是五年前的事了,距现在也不远。”池眠说:“那时,Herobrine成神后第一次显身。”
“神族原本是为人类服务,保障人族的安全的。在那之前,一切都很好。”池眠的语调开始慢慢下沉:“可五年前,神族出了叛徒。他们声称人——嗯——不够完美。要彻底毁灭人类,在那之后,自然灾害频发,虽然只持继了一个月,却推毁了我们所有的城市与大部分的红石科技。一时间,人心惶惶。许多人离井离乡,成为了掠夺者,也正是这些掠夺者,使人们更加慌张。”
“正当一切崩溃,人们越来越绝望时,Herobrine出现了。他与众叛神大战了不知多少天。”池眠顿了一下,说:“最终,Herobrine与众叛神停战,并约定七年之内,叛神不得回到人界。”
“虽然我对‘叛神之变’了解的也并不多,但依我看,他们可能永远不会回来了。”池眠总结说道。
陈汐觉的有什么漏洞,可那一切太渺远,太不可捉摸,他只是在浩如烟海的记忆中寻觅着,希望真能找到遥远而不可及的真相。但——他找不到。他越来越烦躁,想下床走一走。于是他说:“池医生,我想下床走一走。”
“不,不能。”池眠说:“你骨裂了,要多休息。”
“我早好了。”陈汐烦燥地拉下夹板,让她检查一遍。
“嗯……我想……”池眠检查着,犹豫着说:“你的骨头很好。”随后又说:“它好的太快了。不——不,你还正发烧着呢!”
陈汐刚又坐起来,又被医生按下去,又被强灌了一杯水。“我什么时候能出去走走?”陈汐问。
池眠蹙着眉,抿着嘴,想了一回,说:“后天。”
说罢,她便出去了,轻轻地把身后的门关上。

仍是那个蓝衣少年,耳边仍是呼啸的山风。
少年背对着他,大声说着什么,可他仍然听不见。他自己则语无伦次,许多或陌生或熟悉的词从他耳边掠过,可他什么也抓不住,极致的混乱中,他只抓到一个名字:
Steve。
少年转过身来,轻笑一声——他几乎听见了他那清朗而略显忧伤的笑声。陈汐知道他又要离开了,无端地,极端的恐惧如铁钳一般攥住了他。他听到自己在喊:“……你……zer……Herobr……回……”
如之前的梦一般,少年仍旧一跃而下,但他终于完整地听见了少年的最后一句话:
“留下你一个,对不起。”

在沉入永远的无梦的黑暗中的前一刻,他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那个脆弱的男孩,他真的能赢吗?

“病情稳定点了吗?”一个沙哑的声音。
“嗯,好了很多。爸。”池医生说:“但是有点奇怪。”
“怎么了?”
“他的骨裂好的很快,但——左臂上的箭伤没有一丝好转。”
“是啊。这个年轻人,身上奇怪的地方太多了。他……好像甚至不是来自于……”
“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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