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跪了两日两夜,米水不进,一向孱弱的身体已然坚持不住。
冷情面无表情地从她身边走过。
安陵容,她承认当初确实不够心狠,终是养出个心大的白眼狼,看在安陵容也算对她有帮助,她并没有赶尽杀绝。
不过现在,她也绝不会给其半分脸面,那细微敏感的心思,本就是双刃剑。
安陵容笔直的跪在门的正中间,任由冷情的衣袖拂过她的面颊,带起浅浅的微风,隐在腰侧的手掌默默收紧——这是一种极其难言的轻视。
小厦子躬身道:“娘娘,皇上已等着娘娘了。”
“嗯。”
冷情微微颔首,独步进入。
仪元殿锦香重得,玄凌伸手向她,笑道:“朕等了好一会儿。”
“怎么,皇上还不耐烦不成?”
初春时节,天气还有些冷,冷清解开肩上的披风,漫不经心地道:“安昭媛在殿门前跪着,又饿又冷,可是我见犹怜,皇上不愿等,不如去怜惜怜惜美人算了。”
玄凌闻言轻笑:“哪就不愿意了?殿外那个美人自愿代父承罪,我又有什么办法,何况安昭媛也没有你美!”
后宫中的女人少不了雌竞,也少不了被雌竞,何况玄凌说的是事实——洛临真的容貌的确比安陵容更美。
“皇上惯会哄人的。”
她略一挑眉:“就放着不管了?”
玄凌知道她说的是谁:“她心里只有她那个不成器的父亲!”
他面容微显怒色,又带着浅浅的讥诮:“朕许安比槐知府,给他升官,他却这样丢朕的脸!”
“确实应该给个教训。”
冷情不以为意,然而就在这时,小厦子突然进来道:“皇上,安昭媛在外头跳舞。”
好家伙,甄嬛的戏份这是要到自己身上了。
玄凌走出去看,只见那抹白影在月下翩翩起舞,安陵容秀发飞扬,裙摆如旋开的花朵,当真是“翩若惊鸿,宛若游龙”。
惊鸿舞。
“美!真美!”
玄凌惊艳地望着这一幕,眉宇间凝结着对朱柔则的渴望与思慕,神情陶醉而恍惚。
——安陵容是想以惊鸿舞勾起玄凌对她的怜惜,从而宽恕她的父亲。
这么多年,她早已知晓她得宠的原因是什么,模仿纯元皇后,对她来说并不算丢脸,相反,只要能让她得宠,她并不在意使用的是什么手段。
从另一种角度来说,她是在和冷情争宠,想让其没脸。
就在玄凌看得如痴如醉之时,斜里传出一句话:“所以皇上是想怜惜安昭媛,让我打道回府是吗?”
后者瞬间惊醒,眨了眨眼睛,讪讪笑道:“朕怎么敢?”
他转过头,再看安陵容时眼中已无那悠远的痴迷,只余清浅的疏落:“夜凉,送安昭媛回去吧。”
安陵容被迫停止,原本的期盼和希望顿时破灭——毫无疑问,她失败了。
“皇……”
“朕会囚禁安比槐,多的没有,你若再求,朕就杀了他。”
一句话让安陵容彻底绝望,只得落寞地离开:“……是。”
望着那纤瘦的背影,冷情很满意地点头,赞道:“不错。”
玄凌:“……”
被夸了,但高兴不起来,只有满屏的无奈。
他笑,虽说过了三十,但保养得宜,面孔依然俊美,他把面前美人抱起,挑逗似的舔咬她的耳垂:“朕还有其他地方……”
“更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