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郎果然明事理。”
至少不会忽略弟弟做的坏事。
做了就是做了，没成功是受害者幸运，不是加害者无辜。
冷情不关心陆华这个白切黑之前做过多少隐在暗处的事情，但偷跑到她家，还意图将她迷晕，并且携带武器，怎么看都是来者不善。
所以她才会直接把人送到专业大师那去调教。
虽然她自己来也行，但是她身边还有杨羡和谯度，不能表现得太多才多艺了。
再说，这是长期教导，而且不光彩，放自己家里，或者单独找个房间安置，很麻烦，不如直接扔去已经准备好各种道具的地方，还有人看着，至少不会饿死。
毕竟她也说不准什么时候有空。
放专门场所，就方便多了。
本来就脏的地方，本来就脏的人，更知道洗不干净，只能越来越脏，并且习惯这个字。
她不怎么担心男鸨会主动自曝，把自己所在的行业都掀了。
人的本能是自保。
再说，沈慧照又不是陆华失踪第一天开始就想到要去青楼问人，最开始的时候，他是要细细查问，排除冷情嫌疑的。
等他派人去红灯区的时候，冷情的嫌疑已经被排除了，官府没有证据，是不能随便扣留和干扰人做生意的，她连续几天晚上出去根本没被发现。
小奴隶要认主人，认的当然不是男鸨，而是冷情，没有她去参与怎么行，男鸨有自己的手段，身体的疼痛和反应的落差会让精神也相对出现突破口，双管齐下，防线会越来越低。
冷情去，是在成为陆华真正的精神支柱，否则在小奴隶心里，会对男鸨产生依赖性的。
这些，陆盛当然都不知道，他的精神还是自由的，他只能从身体的反应猜测弟弟遭遇了怎样的痛楚，但他和弟弟毕竟不是一个人，不可能透过弟弟的精神来认主：“这些东西都是在下代替十郎送来的赔礼，还望方娘子不要嫌弃。”
他自然不是空手而来的，没有表示的赔礼道歉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实际一点也不诚实，陆盛确实因为亲情包庇了自己的弟弟，可是不代表他是助纣为虐之人，该道歉，该赔偿，就要做出行动。
“不嫌弃。”
这赔礼是冷情应得的，为什么不要？陆家送来的东西，价值是有保证的，她为了让陆华这个小贱人改邪归正，给了男鸨好些钱呢，她多么心善啊，都没向陆家索要报酬呢。
对于陆华闯入的事情，陆家可没有主动说要赔钱，律法没让他家里赔。
不过换句话来说，陆华这样擅闯民宅，意图不轨，只要留了证据，就是冷情把陆华杀了再报官，那也合理。
“九郎既然怀疑我把你弟弟藏起来了，不如再去看一看？”
“不了。”
九郎是怀疑，但不认为十郎在宅子里：“在下相信官府的能力。”
从她主动报官，说家里遭贼，再到陆华失踪，沈慧照亲自来搜……前前后后，这座宅子也被搜了好几圈，沈慧照的名头，他知道，不会被收买的，所以没有查到，那应该就是真的没有。
冷情闻言，嘴角上扬：“既然郎君相信官府，为什么又不相信沈大人的能力呢，我可是清白的呢。”
“没有证据，你自然是清白的。”
陆盛并没有弟弟那种过于变态和残忍的想法，但他们都喜欢同一张脸，那也是真的，何况他清楚，最先找事的是弟弟，如果弟弟得逞了，那么方娘子如今肯定也不会完好无损在这里，所以，不论弟弟遭遇了什么，理论上，都是弟弟活该。
他对她，起不了迁怒之心，相反，见到她的时候，他心跳得更快了，那种欢喜的感觉，比第一次相见时，还要重，而且里面还参杂着某些难以读懂的情绪。
不是怒火，不是怨恨，也不是纯粹的喜欢……陆盛分析不出来。
但不管怎样，那样的淫辱……实在太折磨了，就算不是为了弟弟，是为了自己，他都要把人找出来：“这不影响我怀疑你。”
不在这座宅院，那就在其他地方。
是把十郎单独关起来折腾了，还是把他卖到某个地方受折磨了……总之和她，脱不了干系。
因为他能感觉到十郎的情绪，在他还没见到她的时候。
见到她以后，那种拆分不出来的情绪格外熟悉。
他能肯定在十郎失踪之后，她见过十郎好几次，这场身体上的淫虐，她不是亲自上阵，就是帮凶，否则他对她的心理情绪不可能丰富得那么快。
要知道陆盛现在，只不过是见了冷情第二面而已。
第一面还是偷看来的。
他会这个样子，应该是受到了弟弟的影响。
可是身体上的共感，没有痕迹，又没有亲眼看到弟弟被淫虐的人作证，他的感受和推断，不过是一面之词，根本构不成证据，官府根本不能判罪。
“我知道，是十郎对不起你，但我毕竟是他兄长，我希望，你对他的惩罚……不要是那样，淫荡下流的……”
他语气里带着请求，又有些难以启齿的尴尬和羞恼：“哪怕你直接伤害他也行，就是不要，用那样的方式折辱他……好不好？”
嗯？
冷情闻言，又有点兴趣了，听陆盛的意思，他是知道她对陆华做的事：“你说什么呢？我用什么方法折辱陆华了？他又不在我手上。”
明面上，她不会承认的。
万一某些人躲在暗处听墙角，听完就给做了人证，那多不好啊。
不过她还是很好奇，陆盛是怎么知道的。
如果有人告诉他，却不说陆华在哪，是想要搅混水，还是其他的什么……又或者，双胞胎共感？
联想到官府三次去青楼楚馆调查询问，冷情心里有点肯定了，陆华又不是会去寻欢作乐的人，第一次是沈慧照心细谨慎，一无所获之后，为什么还要去问第二次，第三次呢？他的判断，怎么来的？
“方娘子不承认也罢。”
陆盛无奈，强来他们会更加理亏：“在下只求你，用其他方法消气吧，别伤了十郎性命，他真的罪不至此。”
至少对她来说，罪不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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