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北穆颇显不耐烦之色，对玄裳男子说到：“你若非是没带耳朵，便是没带脑子。我既说了不卖，那便是不卖。你又何必非要在这儿同我胡搅蛮缠？”

玄裳男子颇带玩味儿，冲他挑逗到：“若我执意要如此呢！”

北穆挖苦到：“好好的冰川美男，偏生是张厚皮脸。之前见你在一品居出手相助还以为你是个明事理的，如今看来你主仆二人也不过是一丘之貉。”

“你这瞎子，竟敢对我家主人出言不逊。我杀了你。”

赤练想也没想，手里幻化出了一条赤红色的鞭子，便要对北穆大打出手。不过却被玄裳男子及时拦下，道：“诶，咱们行走人间走的是文明人路线。断不可张口就是喊打喊杀。更何况，他夸你家少爷我是美男。咱们理应要感谢他才对，怎好出手动粗。”

玄裳男子一番言说之下，赤练竟觉得自己居然无法反驳。倒是北穆对他的最后一丝好感也被消磨殆尽了，心里厌恶得很：“不要脸的人我见得多了，竟丝毫比不得似你这般厚颜无耻的。”

玄裳男子倒是十分擅长同他套近乎：“今日便让你见着了，你可得感谢于我？你既觉得我珍稀的紧，以后可要把我放在心窝子里暖着、护着，莫要被旁人抢了去才好。”

北穆想不到这教训人的话，在玄裳男子耳朵里竟能成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便一度嘲讽到：“莫说你是个男子，我于你无甚邪念。便是你化作那女娇娥，也照样入不了我的眼。”

哪知玄裳男子并未露出半分怒色，反而拢了扇套，一板一眼朝他说到：“诶，兄台莫要逞这一时的口舌之快，将话说得太满。需知这老天爷最爱做的事，就是对是世人虚妄许下的誓言无情打脸。现在本少入不了你的眼，那是因为你还未瞧见本少的脸。你若是见了我的脸啊！我定教你迷得神魂颠倒，欲罢不能，从此便再离不得我。”

北穆背过身去冷哼到：“你长得美不美我自是不知，可你想得倒是挺美的。若我真将你装在了心里，我盲的怕便不止是眼，连心也要跟着深受其害了。”

玄裳男子笑道：“心眼，心眼。这二字既连在一起，便说明它们触类旁通。兄台若对在下的美貌充满信心，眼疾可愈自然也是指日可待！”

北穆摇摇头：“瞧你这满嘴的鬼话连篇，怕是连三岁小孩都唬不住。”

玄裳男子却一脸真诚：“你若信我，那便不算是唬。若我以一片真心为引，替你踏寻山河，何愁觅不到医好你眼疾的良药？”

北穆不以为然：“纵然情之一字，可跨越世俗鸿沟。我却连你姓甚名谁都不知，便要我相信你有真心，未免着实可笑！”

玄裳男子却道：“若告知姓名，便可证明在下的真心，那说出来又有何妨？本少姓张名吕。弓长张，二口吕。不知本少的一片坦诚，是否也能换来兄台的赤忱！”

“周州。”

北穆回答得简单明了。说完，便不再理他。

依然把那一枚金元宝扔在了那老船夫的手里：“既然前辈全然不知那浮屠山的地点，那便把船租与我如何？”

老船夫手里捧着那实诚的金元宝，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惶恐道：“成是成，可这元宝太大。老朽怕是找不开啊！”

能否找零北穆倒是不甚在意，冲那老船夫笑道：“我之前说了船费付一枚元宝那便是一枚元宝，你不必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