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的风突然变得凛冽，卷着远处丧尸渐弱的嘶吼擦过耳畔。
邢韵攥着砖头的手在发抖，不是因为怕，是因为吴悦最后那个转身的背影总在眼前晃——像片被狂风撕扯的叶子，却偏要朝着火焰扑过去。
邢韵“走吧。”
邢韵的声音哑得厉害，她把乔依然半搂在怀里，女孩的哭声已经变成了压抑的抽噎，肩膀一耸一耸的，像只受惊的小兽。
她不敢回头，脚步却下意识地加快，仿佛多跑一步，就能离刚才那幕远一点。
丁程鑫跟在后面，目光扫过巷壁上斑驳的涂鸦。
有小孩画的歪歪扭扭的太阳，有情侣刻的名字缩写，还有不知谁喷的“加油”两个字，被雨水冲刷得只剩模糊的轮廓。
这些和平年代的痕迹，此刻看在眼里，竟比丧尸的脸更让人窒息。
丁程鑫“前面有岔路。”
丁程鑫突然停住，指着前方被垃圾桶挡住的巷口，
丁程鑫“左拐是菜市场，右拐能通到小区。”
乔依然抬起头，泪痕未干的脸上满是茫然：
乔依然“哪、哪条路安全？”
没人能回答。
安全这个词，在现在成了最奢侈的幻想。
邢韵盯着左边的巷子，尽头隐约能看见菜市场卷帘门的铁皮顶：
邢韵“菜市场后门有个消防通道，能上屋顶。”
她去年帮家里买菜时偶然发现的，那时只觉得偏僻，现在却成了救命的线索。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是巷口的铁皮垃圾桶被撞翻了。
紧接着，是熟悉的、拖着残肢的脚步声。
乔依然“它们追过来了！”
乔依然的声音瞬间拔高，带着哭腔。
丁程鑫没再犹豫，拽着乔依然就往左边巷子冲：
丁程鑫“走！”
邢韵紧随其后，跑过翻倒的垃圾桶时，余光瞥见巷口晃过几道黑影——是被吴悦引开后，又循着重物气味追来的零星丧尸。
数量不多，却像催命的钟摆，敲得人心脏狂跳。
菜市场里弥漫着一股馊掉的菜叶味，混合着血腥味，让人胃里翻江倒海。
地上散落着腐烂的蔬菜，踩上去滑腻腻的，邢韵差点摔倒，幸亏及时抓住旁边的货摊支架。
邢韵“消防通道在最里面！”
她吼着提醒，目光扫过那些紧闭的卷帘门，不知道后面藏着什么，只能拼命往前跑。
突然，旁边一道卷帘门“哐当”一声被撞开，一只穿着围裙的丧尸猛地扑了出来，手里还攥着把生锈的菜刀。
邢韵反应极快，侧身躲过，顺手抄起旁边的扫帚，狠狠砸在丧尸头上。
邢韵“快走！我断后！”
他低吼着，将乔依然往前推。
丁程鑫立刻拽住乔依然往通道口冲，身后传来扫帚断裂的脆响和丁程鑫的闷哼。
乔依然吓得腿都软了，全靠他拖着才能往前走。
消防通道的铁门虚掩着，锈迹斑斑的锁扣已经脱落。
丁程鑫用力拉开门，一股灰尘味扑面而来：
丁程鑫“上去！快！”
乔依然手脚并用地往上爬，楼梯是水泥的，积着厚厚的灰，每一步都扬起一片白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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