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焰（10）

　　第十章。

　　他可以回家，但不得离开城区，且随时保持待命。

　　今天，是他的三天假期的最后一天。

　　下午五点半，红日西下，四周的大厦在五街道上投下一道道斜长的阴影，把红砖的矮房切成一条条明暗交界的长块。

　　她穿过长巷，进了五街。

　　她走入来往的人群，在血红的夕阳和大楼的阴影间穿梭，裁缝铺、香料铺、理发铺、蔬菜铺……路尽头一株桂花树飘出香味。

　　她转进狭窄的小巷，走到翟家院子门口。

　　大门敞开。

　　阳光照进了院子，夏末初秋，紫藤花凋落一地。

　　她穿过院子，踩过地上的紫藤花瓣，柔软细腻的一层。

　　她原地站了一秒，抬手上前扣门，还未碰上门板，门那头传来男人稳沉而快速的脚步声，有人从桌上抄起钥匙，下一秒，门被拉开。

　　宋焰微低着头，正要跨出门槛，撞见苏苏站在面前。

　　他的身躯很明显地往回缩了一下，又止住，眼神定定。

　　她面容清秀，有一把好头发，细软柔顺，天生透着亚麻色，像染过的异域风情。

　　他微笑开口，“好巧，又见面了。”

　　她看着他的眼睛，说，“不巧，我特地过来的。”

　　宋焰，“有事？”

　　苏苏，“上次你救了我，来谢谢你。”

　　宋焰看她半刻，他跨过门槛，拉上背后的门。

　　苏苏并未后退，两人的距离拉得很近。

　　他的胸膛抵在跟前，她垂下眼帘，看着薄 T 恤下他肌理的线条。

　　庭院里落针可闻。

　　初秋时分，庭院里安静而清润。两人站着，互不看对方，一句话也没有。

　　夕阳透过紫藤，零碎地照在两人脸上。

　　最后，苏苏轻声说，“宋焰，我们在一起吧。”

　　他的眉眼隐匿在光线中，有些看不太清。

　　手机滴滴，闹铃响起。

　　他得归队了。

　　宋焰头也不回，走下台阶，穿过庭院，出门去。

　　她听到他高声说，“我早就忘不记你了。”

　　苏苏轻笑了一下。

　　.........

　　之后的一两个星期，风平浪静。

　　冷空气一吹，秋天才刚到，就突然进入尾声。

　　十月下旬，街头的银杏叶大片大片地变黄。走在大街上，会有萧索的冷意了。

　　就是在这种时刻，苏苏想起宋焰了。

　　她捧着一杯咖啡，站在繁华却又清冷的十字街头等红灯。蓝天下，红灯闪了一闪，让她想起了消防车上的警灯光。

　　跟着匆匆的人潮走过街道，那一点迷途的心思也抛在了脑后。

　　忙碌的一天又开始了。

　　这天，护城河边，一辆法拉利超速闯红灯接连撞飞一辆轿车一辆摩托，自己则冲破护栏翻进河里。

　　苏苏刚好路过现场，她看见宋焰一身橙衣，从高高的救援车上跃下。

　　两人面对面碰上，对视一眼，如电光火石般短暂。

　　交警和民警已经封锁现场，不少民众围在警戒线外观看，议论纷纷。

　　现场处理完后。

　　苏苏看了宋焰一眼，宋焰正朝她走来。

　　宋焰余光感觉到她的靠近，但来不及作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