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焰（13）

　　第十三章。

　　宋焰无语地盯着她看半晌后，摇了摇头，无语得有些好笑，

　　“等着。”说完，往外走。

　　“你去哪儿？”

　　“下去买拖把，你家还缺什么，给你一起带了。扫帚，清洁剂，抹布……都没有。”

　　“嗯。”

　　宋焰：“……”

　　男人转身就走了。

　　叮，走廊里传来电梯下行的声音。

　　她看看地上的消防服上衣，巨大的，特别厚实。衣服外表脏兮兮的，里头汗味熏天。

　　她走到阳台上往下看，等了没一会儿，看见宋焰快步跑出楼道，很快消失在拐角不见了。

　　楼下的银杏叶一片金黄。

　　秋意萧索，冷风阵阵席卷阳台。

　　没过多久，宋焰回来了，一手拿着拖把，一手拎着一大塑料袋东西。

　　吸水抹布五颜六色的好几条，普通抹布也有，还有清洁剂，清洁球，刷子之类的；垃圾袋也买了好几卷。

　　宋焰拎了拖把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冲洗。

　　水声阵阵。

　　苏苏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从塑料袋里翻出一大块抹布，跟着去了卫生间。

　　宋焰开着水龙头，反复杵着拖把，打湿布条；苏苏走去洗手台前，搓洗干抹布。

　　两道水声。

　　宋焰低头弄着拖把，问，“嗓子怎么了？”

　　“感冒了。”苏苏答。

　　“好了吗？”

　　“好了。”

　　他关了水龙头，压干拖把上的水，出去了。

　　她拧干抹布，跟着出去。

　　宋焰正在阳台上拖地，他人高臂长，又有力气，前后推两下，偌大的阳台地板就被他擦得干干净净。

　　苏苏拿着抹布走过去擦阳台栏杆。

　　宋焰刚转身把拖把推出去擦拭角落，准备收手。

　　苏苏迎面撞上来，绊在拖把布上，滑了一跤。

　　宋焰眼疾手快，大力握住苏苏的腰，把她抱住。

　　苏苏慌乱站稳了，心突突地跳。

　　宋焰松开她，“小心点。”继续拖地。

　　“哦。”苏苏微微喘出一口气，走到栏杆边准备擦拭栏杆上的水渍和黑灰。

　　高楼上强风阵阵，吹得她一个哆嗦，打了几个喷嚏。

　　宋焰突然探手过来，夺过她手中的抹布，没收了，“进去吧，外边风大。”

　　他担心她感冒加重。

　　她低笑，走回到室内。

　　身后，宋焰紧跟着拉上落地窗。

　　原本空气流通，北风穿堂，现在关了门，室内突然有一股回温的暖意了。

　　宋焰在外头擦栏杆，那栏杆被消防员踩得脏兮兮的。

　　他做事特别利索，打扫卫生都十分专注认真，很快就把阳台清理干净。

　　宋焰回到室内，关上门，到卫生间里清洗拖把，返回继续打扫满是脚印和水渍的客厅。

　　苏苏没有干坐着，用新的烧水壶烧了一壶水。

　　时间过得缓慢，一切都自然自然。两人谁也没和谁说话，一室安静，只有拖把在地板上滑过的声响，掺杂着烧水壶里的咕咕声。

　　她在开放式厨房里转过头时，拖把刚好在客厅里的水渍中间拉干净一条路，阳光反射在上边，明晃晃的。

　　宋焰的身影融化在了秋天金色的阳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