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叁·如梦令

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

————《如梦令·尝记溪亭日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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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逢花朝节前后，街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叫卖声，嬉笑声，烟火声混在一起，连成一片，是一阵阵叫人留恋的烟火气。

卖糖葫芦的贩子扛着一根干草编制的柱子，上面插满了通透晶莹的糖葫芦串儿。

裴老爷和朴灿烈极少让她吃甜食，如今见了，裴子衿便吵着要，边伯贤摘下两串给递给她。

边伯贤“不用找了。”

他扔给小贩两个银子，两人已经走远。

小贩只得捧了银子在身后作揖。

小贩“少爷少奶奶大富大贵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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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子衿“你真好，爹爹和大哥从不让我吃甜食。”

裴子衿含着糖葫芦口齿不清

边伯贤“如此，”

边伯贤停下脚步，

边伯贤“那就留在边家如何?我这里日日都有上好的糖蒸点心。”

边伯贤“逢年过节，本少爷便带你夜夜笙箫，尝便玄京美食。”

裴子衿“那怎么行？”

她并未领会其中的意味，自顾自的向前走。

裴子衿“若是夜不归宿，大哥会讲我撕碎的。”

边伯贤“哦?如何撕碎?”

边伯贤说着敏捷地抓住裴子衿的手腕，歪头将她手里的糖葫芦叼走一颗。

裴子衿“喂！你这个……”

她正想护食，

边伯贤“咦！猜灯谜，我们也去试试。”

边伯贤眼前一亮，不由分说将裴子衿拉走。

这货脑袋瓜聪慧，不猜灯谜赢几盏花灯着实可惜。

裴子衿挣脱边伯贤的手，将他推桑上台。

一众男女的赞叹声中，边伯贤仗着他聪明才智将老板的花灯齐齐赢了过来。

灯花璀璨下，裴子衿抱了满怀花灯，沿着河堤一盏盏放下，每放一盏都要蹲下来许个愿才肯起身。

瞧见裴子衿一脸虔诚的模样，边伯贤忍不住笑。

边伯贤“你许这么多愿，天上的神仙若是烦了，不肯帮你实现该如何是好?”

裴子衿看着手中的灯顺着河慢慢流远，有种说不出的愉悦。

裴子衿“我不管，河堤放花灯之人如此之多，我多放几盏神仙们才好选中我的愿望啊！”

嘴上如此，裴子衿却拍拍旗袍站起身，将手里的花灯分给身边的小孩子。

万能龙套“姐姐，我也要。”

万能龙套“还有我。”

灯火阑珊下，裴子衿被孩子们围在中间。

唇红齿白，笑得明艳，周身被晕出淡淡的光，盖过平日伶牙俐齿的模样，温柔的好像天上的仙子。

裴子衿“这个不行哦，小妹妹，这个……”

她凑到小女孩耳边，轻声细语。

裴子衿“这个是给那个叔叔的。”

然后偷偷指了指独自在岸边吸烟的边伯贤，偷笑。

打发走最后一个小孩，把最后一盏，也是最亮的一盏塞到边伯贤手中。

裴子衿“不是说我毁了你的荷塘要赔罪吗？”

裴子衿“呐，这个给你。”

边伯贤“就这个?”

他接过来，嘴上嫌弃，却是小心翼翼地掂了掂，将花灯保护在手里，手指间透出光来，称托得这双手更加修长。

边伯贤“花灯本来就是我猜的，你这赔礼太没有诚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