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说明我化学老师该去自首！”洛艺怒吼。
就在这时，她眼角余光瞥见教学楼二楼走廊的一扇窗边，一道身影静静站着。
是李靖。
他没往下看，只是侧脸对着阳光，眉头微皱，似乎在听楼下喧闹，又似乎完全不在意。几秒后，他转身离开，窗帘轻轻晃了一下。
洛艺盯着那扇空荡荡的窗户，忽然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你看！”胡媛媛激动地摇她，“他又在看我了！绝对是心动信号！”
“他根本没看。”洛艺冷冷道，“他是在嫌弃楼下太吵。”
“你太悲观了！”胡媛媛鼓起脸颊，“我要重新定义这一刻——这是命运齿轮开始转动的瞬间！”
“命运齿轮要是真转了，也希望它把我送去南极冬眠。”洛艺揉着眉心，“我现在只想知道，哪栋楼的储物柜最黑最安静。”
“不行！”胡媛媛再次发力，“今天必须完成三项任务：第一，确认李靖的课程表；第二，找到他常去的饮水机位置；第三，让你亲口说一句支持我追他的宣言！”
“我宣布你疯了。”洛艺面无表情，“这是唯一我能给的宣言。”
“不够真诚！”胡媛媛摇头，“我要你大声说：‘胡媛媛，去追吧！李靖一定会爱上你！’”
“我说了你会松手吗？”
“不会！但这能激励我！”
洛艺深吸一口气，抬高音量：“胡——媛——媛——去——追——吧——李——靖——一——定——会——爱——上——你——”
声音洪亮，周围几人纷纷侧目。
胡媛媛感动得快哭了，一把抱住她：“谢谢你！这是我今天收到最美的祝福！”
“我是为了让你闭嘴。”洛艺收回嗓子，感觉喉咙冒烟。
洛艺盯着那扇被拉上的窗帘，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笔帽。胡媛媛还在耳边念叨“命运齿轮”“心动信号”之类的词，她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像有台拖拉机在颅内原地掉头。
胡媛媛还在叽叽喳喳规划下一步行动，手舞足蹈地说要制作“李靖日常轨迹图”。
洛艺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她刚想开口打断这顿精神污染，礼堂前方的讲台突然传来一声清嗓。
“咳——”
声音不大，却让全场瞬间安静了一瞬。
是马厚淼。她站在第一排教师席旁，眼镜片后的目光像探照灯扫过人群，最后精准落在洛艺脸上。洛艺立刻低头，假装翻开笔记本认真记录，实则用铅笔在纸上画了个歪嘴小人，头顶写着“冷脸综合征晚期患者”，旁边还标注一行小字：“长期便秘导致面瘫，建议隔离治疗，避免传染。”
胡媛媛凑过来瞄了一眼，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就在这时，副校长激情澎湃的声音再次响起：“同学们！四十六中建校七十三年，培养出无数杰出人才！你们，将是下一个辉煌的起点！”
台下一片沉默，只有几个班干部机械鼓掌。
洛艺忍不住小声嘀咕：“这演讲稿是不是十年前就写好了？怎么听着像是从广播体操背景音里抠出来的？”
话音刚落，眼角余光瞥见马厚淼又看了过来，眼神锐利得能钉钉子。
她立马挺直腰板，笔尖飞快划动，在纸上写下“今日无错题”三个大字，伪装成勤奋好学的模样。
胡媛媛偷偷戳她手背，压低声音：“你完了，铁血教官盯上你了。”
“我啥也没干。”洛艺翻白眼，“我只是说了句人话。”
“可你说的是‘人话’，不是‘典礼话’。”胡媛媛煞有其事，“在这种场合，沉默才是美德，吐槽等于叛逆。”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