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严重的是你半夜不睡觉幻想同学吧！”

“可梦里那种感觉太真实了！”她双手抱住自己胳膊，仿佛还能感受到唇间的温度，“心跳加速，手脚发软，整个人飘起来……你说怎么办？你得负责！”

“我负哪门子责？我又没给你下迷药！”

“反正我梦见你了，你就得对我负责！这是宇宙法则！”

“你宇宙法则是从哪个山寨APP下载的？”

洛艺不依不饶：“要不咱俩谈个恋爱？”

刘凯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说啥？！”

“你看，我们熟，上下学同路，你还借过我笔记，物理考试前帮我讲过题……这些都是缘分！”

“那是同学互助好吗！不是婚前彩排！”

“班长和他同桌也是从一块值日开始的！”

“他们是因为卫生评分扣分被迫绑定的好吗！”

“别管过程，看结果！”洛艺逼近一步，“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天天做这种梦，然后到处宣扬，直到全校都知道你是个梦中情人！”

刘凯抬手做投降状：“你赢了行不行？我现在立刻马上申请转班，拜托了大姐！”

“不行！今天这事必须有个说法！”

“说法就是——你脑子坏了！赶紧去看神经内科，挂个专家号！”

两人正僵持着，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是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

洛艺瞳孔地震，一把将刘凯往货架深处推，自己顺势挡住门缝。

门被推开一条缝，马厚淼探进半个身子，手里拎着一副羽毛球拍。

“你们在这儿干嘛？”她目光扫过两人。

“找拖把！”洛艺脱口而出。

“拖把在隔壁清洁间。”

“哦对！记混了！这就去！”她干笑着往后退，“刘凯你也顺路？一起？”

刘凯一脸生无可恋：“我不顺路，我住城东，你家住城西，咱俩路线连交叉都不带交叉的。”

“少废话！”洛艺拽着他胳膊往外走，“合作愉快！下次再约！”

马厚淼站在门口，看着两个学生一前一后窜出去，背影慌乱得像被狗撵的猫。她摇摇头，把羽毛球拍挂回架子上，嘀咕了一句：“现在的学生，找个拖把都能藏出谍战剧效果。”

回到教室时，早读已接近尾声。洛艺坐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脸埋进课本，假装认真朗读，实则耳尖通红。

胡媛媛悄悄递来一张纸条，上面画了个夸张的接吻简笔画，旁边写着：**现场直播错过太可惜，下次提前通知我架手机。**

洛艺拿笔狠狠戳回去，纸条背面写：**你再敢嚷一句，我就把你上次偷喝我酸奶的事告诉全班。**

胡媛媛缩了缩脖子，低头装乖。

刘凯坐在隔座，全程沉默地抄着单词。偶尔抬头看一眼洛艺的方向，见她正对着物理书发呆，嘴里念念有词。

他忍不住小声问前排张璐：“你说人真会因为做梦就逼别人谈恋爱吗？”

张璐回头，一脸理所当然：“她昨天骂李靖骂那么狠，今天突然梦到你，说不定是大脑自动切换备胎程序。”

“我什么时候成备胎了？！”刘凯差点跳起来。

“嘘——”张璐摆手，“别激动，系统还在运行，说不定下一秒就弹窗‘是否确认更换主驾驶’。”

刘凯翻白眼，低头继续写单词，却在本子角落无意识画了个小小的嘴唇形状，画完才发现，赶紧用橡皮猛擦，结果把纸擦破了个洞。

上课铃响，马厚淼抱着教案走进来，目光在洛艺和刘凯之间来回扫了一圈。

“今天谁值日？”

没人应声。

“上周的值日表是谁写的？字迹潦草得像鬼画符。”

洛艺举手：“我。”

“那你今天补上，放学后打扫实验室。”

“啊？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不仅字难看，执行力也差——拖把都没找到，还想逃值日？”

全班哄笑。

刘凯小声嘀咕：“看来你的梦还没影响到老师的判罚系统。”

洛艺瞪他：“等我梦到你和马老师跳舞，看你还能不能笑出来。”

午休铃响，人群散开。胡媛媛趴在桌上啃鸡腿，含糊不清地说：“我觉得这事有戏。”

“什么戏？”

“你俩啊！梦境是心灵的窗户，你推开窗一看，外面站着刘凯，说明他已经在你心里买房落户了！”

“那是梦！梦里我还见过外星人呢，难道我要去航天局报到？”

“但你只梦见刘凯接吻，没梦见外星人吧？”

洛艺一时语塞。

她想起梦里那个吻，确实不像普通梦境那样模糊断裂。那种触感清晰得离谱，甚至记得他穿的是校服第二颗扣子松了线。

她猛地摇头，把脑子里的画面甩出去。

这时，刘凯从后门经过，手里拿着饭盒。路过她桌边时顿了一下。

“那个……”他开口，“如果你今晚还做这种梦，麻烦换个场景行吗？至少别在学校实验室，太吓人了。”

洛艺抬头，盯着他看了三秒，忽然咧嘴一笑：“不行，我就爱在实验室梦你，那里通风好，适合深情拥吻。”

刘凯转身就走，步伐加快，像身后有债主追。

洛艺靠回椅子，望着天花板，嘴角微微翘起。

胡媛媛凑过来：“承认吧，你其实有点喜欢他。”

“放屁。”她翻书，“我只是觉得，做个梦而已，凭什么让他轻松逃脱责任？”

窗外阳光斜照进来，落在翻开的物理课本上，正好是“牛顿第三定律”的那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