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并没有山穷水尽，亦没有柳暗花明，可以只是此时此地，欸乃一声，开出豁朗天下，青山绿水原来一直无变改。我既来了，定不负山的高，水的清，也许将来潦草收场，惨淡徒劳，可是有这一路风光，我的一生，便可自成景致。
——钟晓阳《春在绿芜中》
——
本章节字数较多，约7100，请一次食用。
前提：实体303面色难看找了半天，最后只能硬着头皮站在杂物间门口问她：“你知道我内裤放哪了吗？”
咩咩羊恬静的脸蛋上浮现一抹红晕，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站起身却没有说话。她住进来的当天晚上，死亡就安排了一位勤务员阿姨收拾走了实体的大部分衣物。
关键是阿姨走的时候也没有和她说放哪了，只是给了她她们管理的联系方式，并告诉她如果需要收拾进新衣服的可以联系她们管理。而现在的时钟已经指向了九点，阿姨应该和小将领一起去查寝了。
咩咩羊扯了扯嘴角，有点不好意思说自己也不清楚，只能给出一个中规中矩的回复：“要不我叫人现在去买？你先去洗，到时候直接给你送过去。”
“不需要！”实体303斩钉截铁道，话刚一说出口就后悔了。
咩咩羊摸了摸鼻尖，尬笑一声：“怎么？你想要穿我的吗？”
实体罕见地沉默了一会儿，一张俊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最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应该穿不了吧？”
咩咩羊目光略略地扫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溢出一声模糊的轻笑。
他一双干净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底透露出些惭愧的神色。
咩咩羊终于开始打量他：一身黑色绒毛高领内搭尤其修身，一身绿红黄蓝方格拼装主体的朋克风短上衣的帽檐上印着白底的英文名，一条黑色的阔腿裤刚刚好遮着脚踝。
“你真想穿啊？”
实体303裹得非常严实，复活自带的套装完全遵循他的意愿，不过潮流了很多。他一头银发倒是很与衣服相衬，气质乖张又凛然…不过神色看起来很心虚。
“有女装癖吗？”咩咩羊又问。
“没有，真没有。”他投降了。
她欲言又止。
“我是正人君子，真的。”实体303尴尬地摸了摸鼻尖。
“我说你不是了吗？”咩咩羊一言难尽地看着他，灵魂发问，“没有就没有，表情这么心虚给谁看呢？”
“那我是小人，我有不轨之心。”实体303有点豁出去了，没脸没皮道，“但是如果不穿底裤在你面前晃的话，我感觉像裸奔，多少我还是要点贞操的。”
咩咩羊尴尬了一秒，想着也觉得合理，于是也全盘托出了：“你的私密衣物是安排的阿姨收拾的。这个点阿姨在查寝工作，不能缺勤。我也不知道放在哪里不过反正肯定在这层楼，我们可以再找找。”
“卧室我刚刚找过了，应该是没有。”实体303说着就要进杂物间。
“杂物间的衣柜只放被褥床单。”咩咩羊拉住他胳膊，“去更衣室。”
两人脚步一拐找到了更衣室。
更衣室很宽敞，深色沉闷的房间设计了游走路线，颇有艺术格调，里面陈列有很多展示窗，有数以几十上百计的列列直顶屋顶的收纳柜。中央铺着光洁的龙皮地毯，架着面巨大的落地镜。
“这得多少钱啊。”实体303不轻不重地蹭过她一下，意有所指道。
“早在你在位的时候就有了。”咩咩羊嘴角抽了抽，无语道，“我没用过更衣室，估计都是你衣服。”
“那我也不知道，我猜是老猪灵在位的时候就有了。”实体303俏皮地眨了眨眼，“那么多从哪儿找啊？你确定我们找得到吗？硬要找咱还睡觉吗？”
“那还是喊人给你送吧。”咩咩羊尬笑两声，“不然你就裸奔。”
他笑。
“你敢看吗？”
她也跟着笑：“你敢奔吗？”
“你敢看吗？”
“你敢奔吗？”
“你敢看吗？”
“停。”咩咩羊终于也没再争了，伸手关上更衣室的门又拉着他走回卧室，“我感觉你找漏了，我们最后再回去找找。找不到你就裸着让我揩油算了。”
“我还能穿你的。”他轻笑两声。
“不给摸我还能男模。”她沉默地勾了勾嘴角，“还有，我底裤给你拿回来还能穿吗？”
“至于用这么大的恶意揣测我吗？”实体303装作一脸悲痛和哀伤，然后又变脸道，“提醒你，找男模一定要找抗揍的，心理素质好的，跪式服务的。”
咩咩羊挑了挑眉。
“这样见到我可以迅速接受还能顺势跪下求饶，防止我下手太重。抗揍点的话好得快些，不至于太耽误他捞钱，我们速战速决。”实体303诚恳地说。
咩咩羊停了脚，检查了一下红石火把，这才走进卧室。
“不违法吗？”
她问。
“我不是地狱之主吗？”
他反问。
“有什么关系吗。”她又说。
实体303双手抱胸跟着走进去，骄傲地昂头：“我下手轻点最多判我寻衅滋事，还有恶意致使他人轻伤。我都地狱之主了，是没人保释，还是没钱交罚款？”
“你直接改名叫张三吧。”咩咩羊蹲下来打开衣柜仔细翻找，一面伸手扶额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
“真没有，真只能穿我的。”咩咩羊基本上有模有样地翻完了全部能找的地方，最后只能硬着头皮拉开小抽屉，想着摸一条宽一点的四角底裤。
抽屉底下的木料摸着有些单薄，咩咩羊瞳孔微缩，马上反应过来下面还有东西。她把抽屉整个抽出来，又把底裤放到床上后，就开始摸抽屉的暗格。
实体303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她翻了个彻底，最后抽出了抽屉。他的目光在床上那一叠底裤上短暂停留了一会儿，面上浮现出几分羞涩和，想跑又觉着尴尬。
叮的一声，咩咩羊打开了暗格，仔细检查了一遍包袱里面的只有实体的几件贴身衣物后，这才把里面的包袱递给了他，提醒道：
“穿之前检查一下有没有浸过什么试剂，确认安全后再往身上套。”
实体303连忙接过小包袱，整个脑子跟短路了一样：“啊，好的。”
“有问题就直接扔了，实在不行还能叫可信的人买。”咩咩羊又说，“自己收好，不要有让别人接触的可能。”
“你接触了算吗？”他问。
“你出事对我有什么好处？”咩咩羊抬了抬眼皮，无语了一秒，“做手脚的，要么是你对立面想致你死地的人，要么是活不起了想拉人下海的人。”
“在底裤上做手脚，也太恶毒。”实体303瞠目结舌。
“要么没命，要么得病，还有一种可能是绝种。”咩咩羊皱了皱眉，“如果不想和我做姐妹的话，最好悠着点。”
实体：“这一点都不幽默。”
“快去洗澡！”她催道。
“好嘞！”实体一手抱着睡衣一手提着包袱，一溜烟就跑远了。
咩咩羊沉默地收好了衣物抽屉，晃着走到卧室大露台坐下，一言不发地望着底下：不远的下界要塞边，能瞧得见一小队猪灵蛮兵正在宽敞地实战演练。
她观望了一会，转身走进主卧自带的卫生间又洗漱了一遍。想了想，她伸手往浴缸里放了岩浆，摘了衣物又走了进去。
岩浆在她的脸上渡着一层浅金色的泛光。银白的细发垂在颈间，滴滴答答的落下几滴岩浆，顺着香艳的白皙一路滑入池子里。
咩咩羊敛了敛眼皮，在大脑里仔细理了理今天发生的事情，然后简单地列出了明日的工作清单。
无非是先抽样检查一个团的怪物检查训练，然后批改新来的文件，继续带实体303熟悉工作，最后抽空维持规定的训练，背书和补充研究资料罢了。
至于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幼年村民，也就是Regenerate，她知道的信息太少没什么价值，等过两天她伤好了，也正好发育成成年村民，便可以驱逐出境了。
留着怕是平增风险和祸害。
岩浆的光亮勾勒出她的外轮廓，就似一片鹅羽落入红红紫紫的繁花之中，拉远镜头颇显几分朦胧唯美。
——
维嘉妮身上并不是什么致命伤，因为及时用药救治，基本没什么大碍了。
她收拾好床位找到护士取药准备出院。虽然医生更加建议她躺两天，但是她手里并没有什么钱，医药费也是实体垫付的，再待下去确实也很费这个人情。
她和实体没什么联系，除了名字是他起的。要说还有什么？可能是父亲丧命那个夜晚有过一面之缘。
护士小姐姐给她提了药，并叮嘱了两句，给她指了离开的路。
维嘉妮和护士道谢，接过药往她指的方向往外走，忽然又被她喊住了：“对了小妹妹，你今晚有住处吗？”
维嘉妮愣愣地转过身。
“是这样的，我看你这个衣着和伤势像家里生了什么变故的。”护士温声细语地说，“如果你没有亲戚可以投靠的话，可以暂时睡在我寝室，我和舍友陆续还要值六个小时的班，如果你不嫌弃…”
“不用了，怪麻烦的，我随便找个地儿将就就行。”维嘉妮直言直语道。
她没来得及受什么家教，并不太会看人脸色，说些好听的话。她本来想表达的意思是：怕麻烦或者打扰到她们，又觉得她去住着不合适，所以不必要了。
不过维嘉妮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她干瘪瘪地又和护士小姐说了声拜拜，提着药小跑离开了这个走廊。
别看天地这样广大，却确确实实地寻不到一处能让她安身的地方。
“我要去哪？”维嘉妮这样问自己，她漫无目的地在总部外围走了几圈，甚至因为走到重点区域被巡逻队驱赶过很多次。
她现在能站在外围，不知道是托了创世神Notch的福，还是托了地狱之主实体303的福。如果不是被知道是他们一行人给她送进医护室的，她就该被抓起来了。
“你究竟要人说几遍？都说了不要往里边走不要往里边走，你究竟听不听得懂人话？！”一个僵尸猪灵终于下马抓住她的衣领，忍无可忍地冲她吼道。
天哪，态度好差。
我还是个小孩，为什么对我这么凶？！维嘉妮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目光赤裸裸的，叫人遍体生寒：“你是不是恋童癖？你喜欢我吗就逮着我不放？我不喜欢你！”
僵尸猪灵闻言整个人直接呆住了：“你…小娃娃，你有病吧？”
“救命啊！”维嘉妮大声嚷道。
“我靠！”僵尸猪灵连忙撒手，撤远开去翻身上了马。他也不敢走远，驾马抽出长枪横在她路上，“我没有啊，我也是做父亲的…我求求你了小娃娃，回家吧。”
说着，他反应过来对面好像是家破人亡的村民，于是改口说：“没地方去的话可以申请临时居所啊，就民办局填个表盖个章的事，你急的话当晚就能批下来。”
维嘉妮将信将疑。
“真的吗？”
僵尸猪灵实在没辙了：“你随便走出去问一圈不就知道了吗？”
“好吧，谢谢叔叔！”
“快走快走！”
维嘉妮假模假样地走出了猪灵的视线，但是并没有去到什么名办局，而是攀着楼头的供维修工走的楼梯爬上了屋顶，往人家反复阻拦的方向走着。
她远远地看了一眼拦她的僵尸猪灵。中年男性一身斑驳的皮肤看着很病态，他的面容刚毅宽厚，下巴短，肩宽，三角肌很显结实，脸上干净地连胡茬都看不见。
说来这叔叔还是有点姿色。她啧了两声，往一边的墙顶卷了一圈，一手勾着房檐角，然后纵身一跃。
她动作很奇怪，虽然她身体轻便，但是却没有落地卸力的经验。学着人家翻滚落地，反而把腿折得嘎吱嘎吱响。
摔得浑身都疼，维嘉妮缩着身子抽抽了一下，好一会儿缓过劲儿来扶着地站起身，暗暗地想：他们那些人是怎么潇洒落地的。真的一点儿也不疼吗？
“谁？”有人远远地喊了一声。
来不及想更多。
维嘉妮捂嘴不敢出声，迅速地爬上了诡异菌，在上边歇了下来。
“你去看看。”队长随手指了一个猪灵蛮兵去查看那边情况，随后带着剩下的人继续沿着规定的巡逻路线检查，争取不延误工作，“带上两个烟花。”
“是，队长！”猪灵蛮兵领命来到了这边，在维嘉妮刚刚所待的地方检查了一圈。他抬了抬眼皮，冷笑着看着地上的灰印，然后抬头看向维嘉妮的方向。
“学过反侦查吗？”猪灵蛮兵手持弓弩，一连射出好几箭。
维嘉妮心慌闪躲，直接从诡异菌上滚了下来，再一次摔到地上。
这位猪灵蛮兵面容清隽，模样看着也年幼，却已经三百来岁，地狱军正规军预备属，上级刚调过来下来适应工作的。她身上闪亮的银星军徽都还没来得及摘下。
维嘉妮脸上有些难看。
这位猪灵蛮兵见她还只是一个幼年期村民，放松了脸色，却还是先一步把她拷了起来。维嘉妮虽然也躲，但人家魄力非常，三两下就擒住了她。
“小姑娘，虽然你年幼，不过依照军规我还是要把你带到执法局。”她不紧不慢地说，“你在擅自闯入此地的时候就应该想清楚要承担什么样的法律后果。”
维嘉妮的脸色骤然变得铁青，脸色有些愧色但更多的是羞恼。她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见你们吾主。”
对面愣了一下：“你有病吧？”
“我说…”
猪灵蛮兵抽出粗布团塞住她的嘴，跟见鬼了一样看着她：“哪兴你这样的？有事自己回家给你上级提交申请材料，还见我们吾主，脑子秀逗了吧。”
维嘉妮：“……”
对面单手拎着她的后颈，毫不犹豫地往执法局的方向走。
维嘉妮胡乱骂了两句，唾沫全部沾到了粗布团上。舌头一不小心碰到布团，感觉恶心地慌就没再说话了。
——
地狱军的人特别注重规矩和礼仪。
虽然地狱军有很多人性化的地方，但是它的法律规定却相当严苛。现存的世界三军中，地狱军的教育规范着重到，入军标准里法律与思想一项必须优秀。
如果要入正规军，法律思想要接近满分。我们咩咩羊在学完地狱文字的第一步就是选择背完所有法律条例和经典案例。
她以前时不时就背得头昏脑涨，直接昏了一上午逃掉了上午的魔鬼特训。
扯远一点。
有Notch的辅助学习，多少他们还是用一般怪物或者人类，光是听到就死了的速度速通了mc大陆的所有内容。当然死了的还有鬼使神差跟着过来陪学的him。
咩咩羊只是头昏脑涨，而him听到直接两眼一黑倒地上了，根本就不管她特不特训。
不背书时，him神清气爽精神抖擞，活那么多年什么东西不知道，还饶有兴致地对着咩咩羊的笔记指指点点。
一到背书的时候就是懂礼让的谦谦君子，him手持一把大蒲扇扇啊扇，嘴里还吐出礼貌的文字：“女士优先女士优先。”
“小生滚远点。”Notch说。
him时不时吹个口哨给自己配乐。但是他长得实在是太正义英挺，剑眉星目，生得也俊郎，硬是要配上假发束起来说的话，估计也更像绿林中人…
咩咩羊简单泡完澡，重新穿好睡衣直接上了床，顺手从旁边的小书架抽出书和笔记本一边看一边写批注。
她感觉上的Notch真的很会扮小生，咩咩羊经常让他束发持扇装一装。气质很像，拿腔拿调来说话的话，语气也很像。
笑死了。
Notch也感觉很好笑，憋了半天没憋住，只好喝令他们滚去学习。
不过咩咩羊确实也能认识到，Notch永远也只是扮相像，他眼神里的柔和，不是文学滋养出的温润，更多的是慈悲激发的温柔，和体察人间疾苦来的平和。
Notch的脸色经常变化，他耳根子太软听不得人卖乖，但在很多时候都正言厉色，眼光犀利。他做事认真谨慎，成熟周到，很善于做论断和下决策。
相比之下，看上去果决的him时不时显得很青涩和优柔寡断。
在咩咩羊看来，Notch的心理是真正意义上的成人，而him冷傲顽劣的表象下却仍然有些孩子心性，甚至耳根子比他哥要更软。
him没少在Notch更前边提醒她的经期，并且询问她是否需要请假。
咩咩羊本着敬业精神，很少请假。直到him跟老妈子一样叽叽呱呱地劝了半天，直接大手一挥强制给她安排假期。
“我不死军又不是除了你跟303就没人了，多少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他冷言，“随便带点感兴趣的文件回屋看去。”
这个时候Notch就每天去图书馆专门挑两本书给她玩，一本是正经的课业内容，另外一本通常是不太正经的小说。
咩咩羊记忆最深的一次，是偶然看到了他们兄弟俩的大荤同人cp文，盛情邀请他们两个过来听她说书，才讲两段就给兄弟俩吓得两个落荒而逃。
him烧脑了好几天，最后问她：“你说为什么Notch是攻？”
咩咩羊诚实地说：“后面有你攻的，你们两个互攻，你看吗我去给你找书。”
“谢邀。”
“我更磕你和Null，而且我站你右位。”咩咩羊追着说。
Notch经常是耐心听完，然后开始严格审查娱乐书籍的内容。结果还是让专业写手的DL给咩咩羊塞了手稿，更是新开了《霸道Notch爱上我》的狗血小说。
咩咩羊出神地想了很久，抬头扫了一眼旁边的书架上陈列的几本小说，全是DL亲签。一看这精装无暇收藏版，就很值钱。DL反复警告过她很多次不准卖。
当年Notch拿到DL发行的第一本亲签的时候，死了一下。
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看完了，写下中规中矩的评语：“恋爱不是降智，理性看待小说人物，不要带入现实。”
DL直接让编辑把他那句话放到了扉页，想了想还把Notch的手写字设计成了书签。
咩咩羊当时没憋住，拿着特印的书签给到了Notch。
“我真不行了。”Notch皮笑肉不笑地直接给销毁了，然后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硬卡纸，另写了一句，说道，“来给你亲签。”
她树了个大拇指。
拿回去一看，白卡背面还印了Notch流传很广的一张特别神性的照片。咩咩羊问他也会在背后偷偷欣赏自己的帅气吗？
Notch也不说话，只是露出一个很心机很狡黠很迷人的笑。
him经常笑着骂他们有病，反复拉扯了好几遍，最后还是像Notch一样配合地在《吾王他又争又抢》扉页上写了评语：“有看这小说的功夫，干什么都会成功的。”
这两本书都收在了咩咩羊的书架底，她看过两遍就没怎么翻了，所以书几乎都还是全新的。这几套典藏版，作者和领导人特别亲签，据说很值钱。
……
笔抖了好些，咩咩羊晃神很久，回过来看却是没写什么内容，于是收了书和笔记，打算玩会儿电脑打发一下时间。
门外不合时宜地响起了敲门声。
只见门外跪着一个凋零，看到她开门伸手要扶他，凋零这才迅速起身，规规矩矩地又行了一礼：“吾主，有人吵着要见您。本来平日里是不必麻烦您的，但是对面实在是闹腾，我们实在没办法。”
咩咩羊莞尔一笑，挥了挥手大方道：“没事，带路吧。”
“是。”凋零转身带路。
两位刚迈出几步，咩咩羊就瞥见him鬼鬼祟祟地靠了过来。
“干什么？”咩咩羊喊住他。
“你不能让本王去挤公共澡堂吧？”him神色不满地盯了她一眼，撇了撇嘴，“我去你们地狱之主的专属澡堂。”
“那边307。”咩咩羊神色松了松，伸手指向他身后，“不过你最好坐会儿再去，303才进去没多久。”
“没事，他身上有的的哪样我没有？”him神色淡淡地轻嗤一声，转身走到了澡堂入口，一拧旋钮推开了门。
咩咩羊赶了一把领路的凋零——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执法局分局的一位局长——两人加快脚步快速离开了这层楼。
him进了澡堂顺带上门，看也没看池子径直走到了衣柜边一把脱掉了上衣。
身后响起了一阵咕噜的响声，岩浆水面冒了许多小泡泡。
实体探出头，他细长的银白色发丝艰难的挑起了许多岩浆水珠，一转头一睁眼，头发上的、睫上的岩浆水珠就争先恐后地顺着滴到了他的脸上，一连到颈间。
“你……”他面色惊恐。
“我第一次知道你有看人脱衣服的癖好，Entity-303。”him一边打趣他，一边面不改色地退下了长裤和内裤，叠好放到了衣柜架子上后，这才走到岩浆池边下了水。
求四连。
字数统计：7134字。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