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结束后,赵措一如既往地一个人回家,她走在这条最热闹的街道上,灯红酒绿,这是她回家的必经之路。她心想着今天白天的事,竟忘了路已过头,她发现前面是红灯区,就要调头回去。
突然一只手掐住了她的后颈,将她逼进了一条没有光线的死胡同,那人一脚踹上了她的肚子,把她抵在冰冷的石墙上。
她觉得痛得很,闭上眼睛不说话,那人把头伸在她的颈窝出,压着声音说了句:“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清楚点。”听声音,是个男人,说话的时嘴里的热气喷在她颈窝处,有点痒痒的,身上散发出衣服上淡淡的香皂味,还带点烟草味,而不是市井间那种喧嚣的味道。那人收了腿,她便滑落坐在地上,肚子上突突地疼,冒出来的冷汗浸湿了头发。
男人撇了撇她,点上了一根烟。赵措眯了眯眼,想看清他的面貌,但巷子里漆黑一片,男人的神情晦涩不明,转身要走。赵措说:“你不是小混混。”他的脚步顿了顿,抬头望向窄巷上方月明星稀的夜空,吐了个烟圈,道:“不悔来处,不问归途。”离开了。
男人走了,赵措慢慢挪了一下身体,忍着不适站了起来。她拦了一辆的士,窗外绚烂的颜色飞快地向后掠去,赵措看见的只有红色绿色的线条回旋 。“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清楚点。”男人平淡的声音在赵措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莫名有一股寒意从脚窜到头。她摇摇头,闭上了眼,靠在窗边,感受着汽车时不时颠簸。
她转悠悠地醒来,看见车停在她家楼下,她顿时囧了,连忙给司机付了钱。
赵措上了楼,父母都没回来,走廊又是漆黑一片。她走进了浴室,往浴缸里放水,赵措掀开校服衣角,胯上边有一块淤青,碰一下生疼。
浴缸上接连着的花洒滴答滴答地滴着水,赵措坐在水中,眼神空洞,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过来的,到底有谁在乎过她,似乎没有。 水冷了,好冰。今天的吹风机一直吹着冷风,算了,快夏天了,等他们回来再说吧。走到厨房,眼中忽闪忽闪,仿佛那个温暖的身影还在,在厨房忙着为她做晚饭,饭菜很香,红烧肉还是像以往一样令人富有食欲。
脚旁的扫地机撞到了她的脚,如同泡沫一般,眼前的幻影瞬间消失了,饭桌上摆着几盘冷菜,保鲜膜上有张纸条“宝贝,晚上记得把菜热一下吃哦~我们晚一点就回来”,从来都是这么一张纸条,世界怎么这般待她。连她的家人都如此对她。
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