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日上三竿时,瑶琴才成功地将被窝里的阮离拖出来,而后者还睡眼惺忪。
瑶琴:“小姐看来昨夜是睡得极好的,面色红润了不少呢。”
阮离耷拉着眼皮,瞥了一眼瑶琴道:“知道你小姐我睡得极好还来扰人清梦?信不信我扣你工资啊。”
小姐自落水后便会说一些常人听不懂的话,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瑶琴也是能理解一些词汇了。比如说“工资”就是“月银”的意思。所以瑶琴尚能回答:“就算小姐要扣奴婢工资,奴婢也不能让小姐继续睡了,昨夜小姐彻夜未归,这会子回去大夫人指不定如何刁难小姐呢!”
阮离伸了个懒腰,不甚在意:“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怕那个老妖婆做什么?”
瑶琴无奈,陪着自家小姐往院子外走,孟毅早已等在院门口。
三人又是经过昨天来时的九曲回廊,七拐八绕地绕出了王府,还是昨天的马车。
坐在马车里,阮离便拉着瑶琴问道:“六王爷呢?”
瑶琴笑道:“六王爷一早便出府进宫了,许是和皇上商量与您的婚礼细节呢,听说这六王爷虽不喜朝廷权利争斗,却是最得皇上宠爱的人呢。”
阮离把玩着手腕上的镯子,道:“许是因为不参与权利争斗,才会让皇上完全放下戒备吧?”嗯?等等,镯子?哪来的镯子?
阮离抬起左手一看,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手腕上套了一个透明的说不出质地的镯子,透过光线看,还会发出五彩斑斓的光辉,虽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但一定是个宝贝。
瑶琴也凑在一边看,说道:“小姐,这就是六王爷送你的宝贝吗?”
阮离将手握拳放在嘴边咳了两声,随口道:“啊……是啊,是啊。”
这玩意儿虽说看着是好东西,不过那季行止到底什么时候给套上去的?阮离细细回忆了一边昨晚的情景。
昨晚回到房间后简单洗漱了一番阮离准备倒床就睡的,但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阮离朝着里面睡着,突然感觉身后有动静,回头手伸出去抓低吼道:“是谁?”
戏谑的声音传来:“怎么?本王原是来看看阮阮睡得如何,没想到这人还没到跟前,阮阮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阮离脸大红,不过好在夜里漆黑,不会被发现。而阮离不知道的是季行止夜视能力极好,不过季行止也不说破。
阮离:“这么晚了,你一个男人到女子房中,是不是不太妥当?”
季行止摇着绸扇,坐到床边,靠近阮离,低语道:“阮阮过不了过久就是这王府中的女主人了,本王来你房间里坐坐又有何妨?”
阮离直视他:“荒谬。”
后来……后来什么来着?
阮离捶了捶自己的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这奇怪的镯子大概也是昨晚他偷偷套上的吧?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这时马车停住,外面也传来孟毅的声音:“王妃,相国府到了。”
瑶琴把帘子掀开,方便阮离下车。二人进府后便见周管家一路小跑过来,这周管家是阮离的父亲一手提上来的,对阮离也是毕恭毕敬,只是碍于后来大夫人只手遮天,老爷又常年不在府上,不敢太过明显。
周管家:“二小姐,您可回来了!这大夫人发现您昨夜留宿在外,可是发了好大的火,扬言要好好惩治您呢。”
阮离:“哦?就凭她?也敢惩治我?她不是之前还演着慈母的角色么?怎么现在又来这一套?”
周管家赶忙让她闭嘴:“哎哟喂,我的姑奶奶,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呢,她现在是当家主母,又没有老爷的庇护,您还是忍一忍去服个软认个错就行了吧?”
阮离冷笑道:“我倒要看看她如何惩治我,瑶琴,走!”
周管家一看没能劝住,急得直跺脚,也跟了上去。
客厅内,大夫人打扮得雍容华贵,高居主位。
阮香和阮芸二人坐在下座,一副看好戏模样。
阮离带着瑶琴周管家进了门,高位的大夫人呵斥道:“知道回来了?还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