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离见着大夫人如此态度,心下想到,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藏不住了。望着大夫人,轻笑一声:“大娘这是在和谁说话呢?”
大夫人见阮离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还如此轻慢,当下就火冒三丈,呵斥道:“好你个小丫头片子,不管如何,我也是这个家现在的当家主母,你的嫡母!”
阮离自顾自的走到一旁坐下,瑶琴周管家紧跟身后,一左一右地站着。瑶琴为阮离沏好茶递到阮离手中,阮离一边品茶一边说:“当家主母?呵,当初你自己使些什么肮脏手段上位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么?我的嫡母只有一位,那就是宁远侯的独女我爹十里红妆,三媒六聘用八抬大轿迎娶进门的正妻,你?你不过就是个给我父亲填房的小妾,要不是我阿娘过世,岂能让你钻了这个空子?”
阮离这一番话让在座的人无不震惊,包括坐在高位的大夫人,整个人被气得发抖,不对,一定是有哪里不对,阮离这丫头平日里虽然清高,但性子孤僻,绝不是这泼辣张扬的性子,字字珠玑,让她脸上过不去,不行,如今必须给她个下马威。
大夫人站起身来,“好,今日你是服也得服,不服也得服。来人!将家法请来,让咱们的二小姐长长见识。”
下人们面面相觑,皆不敢做声,竟无一人上前。开玩笑,那可是宰相的嫡女,前相国夫人的女儿,纵是那相国夫人去世多年,可她在老爷心中的地位仍是不可撼动,况且经过二小姐的一番话,谁又愿意去因为一个续弦来得罪老爷的嫡亲女儿呢?果断没听到。
阮离不动声色,淡定而坐,一旁的瑶琴周管家倒是急得不行。
大夫人见所有人都不敢动,脸上更是青一阵红一阵,垂在身旁的拳头紧了又紧,气急败坏道:“听我命令的,重重有赏!”
此话一出,有几个人便已开始准备动手了,就在他们准备靠近阮离之际,忽闻门外人道:“岳母这是做甚?本王的王妃岂是你们这等下人可以碰的?”
只见季行止摇着扇子走到阮离身旁,揽住阮离的肩膀,微微俯身柔声道:“王妃可有被这群粗鄙的下人惊到?孟毅!”
身后的孟毅立马领命:“是!”三下五除二地把刚刚想要冒犯阮离的几个人带下去收拾了。
阮离心里无奈,明明自己可以解决的事情,这厮非要来插一脚,既如此,倒不如看看他要闹哪般。阮离此刻便戏精上身,抬起一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揪住季行止的袖子,带着哭腔道:“王爷,幸好你来的及时,否则,大娘怕是要打死我不成了。”说着还从怀里掏出手帕子来拭了拭干干的眼角。
季行止听罢,扇子一收,沉了脸色,“大夫人,您这是何意?本王的王妃已经没了亲娘,您作为她的继母,不仅没有尽全力照顾她还要如此苛待她,,本王与王妃已有婚约,王妃就是本王认定的妻子了,您是不把未来的六王妃放在眼里,还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又或者说,您是连皇家都不放在眼里了么?”
大夫人吓得后退,心中叫苦连天,今天是怎么了?这一个比一个厉害。
面上还是强装镇定,这六王爷在朝中本就是个闲散王爷,也没什么权势,应该不是什么狠角色。便淡定地坐下:“六王爷这是何意,妾身只是在管教阮离罢了。这未出阁的姑娘家一夜不归传出去总是不好听的吧?而阮离也只是有婚约而已,皇上还并未下旨,婚期尚且未定,名分未明,王爷左一口王妃,右一个王妃的,怕是不太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