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行止挑眉道:“哦?大夫人是视圣旨于无物么?”
大夫人惊诧道:“圣旨?什么圣旨?”
坐在一旁的阮离也斜倚在椅子上,作看好戏状。
季行止:“孟毅。”
解决完几个小厮的孟毅上前从身后拿出一份明黄的圣旨打开:“圣旨在此,尔等还不跪下接旨?”
一屋子的人都起身跪下,一旁的阮离也慢悠悠地起来跪下,季行止也走至阮离身旁跪下。
孟毅:“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吾儿季行止与阮相国府上嫡女阮离情深意笃,加之早有婚约,特此颁旨,汝二人择七夕良辰完婚,钦此。”
大夫人虽是震惊,但也掩下眼底的情绪,接下圣旨:“谢主隆恩。”
季行止打开折扇:“如何?大夫人?婚事一概就劳烦我们王妃的继母主持了,昨晚王妃在本王府上饮酒作诗,想必也是累了,本王就带她先下去了。”
季行止走至阮离身边不由分说地牵起阮离的手,任由阮离如何挣扎也没用。
回到阮离的小院,季行止如回到自己家一般,自顾自地坐到院子里的石桌前,给自己倒一杯茶喝起来,阮离也坐过去看着他。
季行止放下茶杯,笑道:“阮阮,本王脸上可没有花儿。”
阮离:“你跟着我回来的?”
季行止:“只是顺路罢了。”
阮离:“是么?这么巧?”
季行止:“那可不是么?你看要不是我来了,阮阮可就要被欺负了。”
阮离不做声,又想起自己才来到这个世界不久就要成亲了,这真是什么事儿啊。
季行止看阮离眉头都快要皱到一起了,打趣道:“怎么?阮阮这是因为快要成亲了心里激动?还是怎样?”
阮离嗔了他一眼,指着自己道:“想来六王爷眼神也不太好,这是激动开心的表情?”
季行止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语。
阮离见他不说话,急道:“你、你那是什么表情?”
季行止:“阮阮一定是害羞了,所以便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掩盖自己的羞涩。也罢,都说新娘和新郎成亲之前不要见面为佳,所以本王可能就不能经常来找阮阮了,阮阮可不要太想念本王。”
阮离挥了挥手,道:“走走走,本姑娘的小院子里可容不下六王爷这尊大佛。”
然后……
然后季行止就真的带着孟毅走了。
日子过得很快,似山涧中的泉水,虽然细小,但是溜得飞快。
而这些日子里,季行止真的如那日所说一般,再也没有出现在阮离的眼前,阮离不愿意承认但是却怎么也忽视不了心里的不习惯。明日就要成亲了,总感觉心里有些忐忑。
听瑶琴说这副身体的父亲还有哥哥要回来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
用过午膳,阮离上夕颜斋小憩,仲夏的午后,人的懒意更甚。
开放式的楼阁上放置着一张小小的床榻,四周垂着纱帘。阮离命下人在楼阁四周修了一些小水槽,装上水养上花,既能降温又能美化环境。
恍惚间阮离似乎瞥见一抹银白色的身影,阮离心里嘟囔,奇怪,自己是眼花了么?这不是那傲娇王爷平日里喜欢穿的颜色么?不不不,自己怎么又想到那个人了?
过了一会儿,似乎有掀动纱帘的声音。阮离道是瑶琴,便继续闭着眼说道:“瑶琴你来啦?快,过来给我揉揉肩,酸的紧。”
来人便绕到床榻后方,手抚上阮离的肩膀,按了起来。
阮离很是受用,便舒服地哼出了声,“瑶琴不错嘛,手艺见长啊。”
来人道:“如此看来,阮阮对本王的手艺可还算满意?”
阮离半梦半醒间随口答道:“甚是满意……”不对,这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