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站,嘉禾望岗”
协议啊,很久之前的事了。
二周年演唱会现场。
身边围着一圈讨论舞台设计的现场工作人员和忙着查漏补缺的专业老师,下一场是马嘉祺和许青葙的合作舞台,
《燕归巢》。
“我和许哥有好多合作舞台了。”
马嘉祺一手揪着许青葙衣摆上的流苏一手拿着待会儿表演要用的小道具,毫不掩饰地盯着抬头配合化妆师姐姐的许青葙。
“该有几十个了。”
许青葙虽然闭着眼睛,但还是能感觉到马嘉祺借着宽大衣袖的掩护轻挠自己的指尖,酥麻的痒意直传大脑神经,虽然没有制止他肆意妄为的动作,但还是虚虚晃了晃袖子示意对方稍稍收敛点儿。
“不连这场正好二十场。”
马嘉祺难得叛逆了一回,无视许青葙制止的动作,变本加厉地将两人缠绵的手指扯出衣袖全然暴露于镜头之下,
“许哥,我们签个协议吧。”
“什么协议?”
大概是恼了,补完眼妆的许青葙一把抽回自己的手指顺便恶狠狠瞪了对方一眼,但在马嘉祺眼里就像小猫炸毛一样,勾人的紧。
“许青葙要答应和马嘉祺唱一辈子的歌。”
这语气根本就不是询问,而是通知。
当时的许青葙根本没想到后来那么多的意外,满心满眼全是团队势不可挡的发展,
“好,我答应你。”
明明被温暖的阳光晒得浑身暖洋洋的,眼前人的心却像奥伊米亚康的石头一样硬,
他杳无归期的,无处言说的爱恋,是时候和这份虚无缥缈的协议一同一笔勾销了,
“好,我答应你。”
马嘉祺答应得很痛快,一如当年的许青葙。
中国,广州。
三号线还是一如既往的拥挤,严浩翔用空着的左手拢了拢没来得及拉拉链的上衣,重新把手插进兜里。车一站站停,人一群群上,很快,被捂得紧紧的嘴巴周围很快出了一圈汗,
“再这样下去,准悟出痱子。”
他心里小小地发了一句牢骚。
严浩翔并没有和哥哥弟弟们一起去大理,而是独自回了广州,这里有他和许青葙的独家记忆。
许青葙并不是土生土长的太原人,至少在严浩翔关于羊城少得可怜的记忆里,是这样的。
在迈入十八楼的第一秒钟,他就认出了那个冲自己笑得温柔的哥哥和学前时一直带着自己上山下海的哥哥是一个人。
离开家乡追随梦想的脚步一直没有停止,但在这一刻,严浩翔突然就找到了自己灵魂的归属,
“姐姐,我找到这一辈子的归属了。”
严姐姐虽然不知道远在重庆的弟弟为什么这么说,但还是隔着屏幕摸摸小严毛茸茸的脑袋,
“那就请我们阿严一直守护下去。”
“下一站,嘉禾望岗。”
熟悉的薄荷音打断了严浩翔的思绪,
是王源师兄的声音。
儿时居住的老楼房早已被漆上红色的“拆”,发黄发黑的墙皮早已剥落,棕红的石砖无所顾忌地暴露在阳光之下,
他们的故事,也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