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可能自己感动自己”
历尽千帆,待日落之时,终至心之所向。
前面是在巍峨屹立的雪山庇护之下包容世间信徒的寺庙,而身后乃是流景扬辉,立于此处,严浩翔摸了摸自小佩戴的坠子才有了前进的勇气。
牵挂的人就跪在离自己不到五米的蒲团之上虔诚与佛诉说心中的念想,严浩翔不愿打扰,寻了个离自己最近的蒲团跪下双手合十诚心许愿。
“佛祖恕罪,信徒严浩翔贪心了些,”
“愿时代少年团能长长久久在一起”
“愿家人平安喜乐”
最后一条,
“愿挚爱之人许青葙,百岁无忧”
严浩翔不知道的是不远处的许青葙许下了相同的心愿,
信徒许青葙,此生无悲无灾,惟愿捧在心尖的少年们,
“后福无量”
一个男人,一个年轻的男人,毫无征兆地闯进了主殿,拿着一个实心铁锤,
当着所有人的面,砸了那颗挂满祈愿红绳的古树。
严浩翔甚至来不及往许青葙那边跑人就已经扯住了那肇事男子的衣领,
“你做什么?”
许青葙是一个实打实的佛教徒,之前连队友看看自己珍藏多年的小像都容不得,遑论现在寻常人等都不能接受的冲撞。
这事,不能善了。
严浩翔帮着僧人暂时扶好了古树,念了好几声“罪过”就急忙要拦许青葙的拳头,
“哥,哥,哥,冷静点,佛门圣地,见不得血!”
“松开,我倒要问问他凭什么做这样的事!”
很显然,生起气的金牛座根本听不得劝,许青葙就算是被扯着衣服也给了那男人几拳头,虽然没见血,却也挂了彩。
男人哭了,谁也没想到。
“那你让他把我的阿妹还给我啊!”
很明显,男人口中的他正是那普渡众生的神。
“我日夜诵经,害怕佛祖感受不到我的诚意,便生生从家门口三步一跪,五步一拜,七步一叩首到了门前……”
许青葙突然卸了力,整个人瘫软在严浩翔怀里,说话的声音似乎自己都听不到,
“求你了,带我走,去哪儿都行。”
“……好。”
严浩翔直接把人带回了七个人在大理的房子。
头顶摇晃的吊灯发出刺眼的白光,
真奇怪,眼睛很疼,想流眼泪,但是流不出来。
许青葙眼睛瞪得很大,把进来的贺峻霖吓了一跳,
贺峻霖把人圈在怀里,把结痂的手腕展示给他看,
“你说要我照顾好自己,我做到了,可是你怎么就照顾不好自己,这才几天没见,就把自己糟蹋成这幅样子?”
“他说的没错,都是自欺欺人。”
刚刚从严浩翔嘴里知道事情的原委,他这个哥哥,
陷入自己构筑的死胡同里了。
……
许青葙睡觉有个踢被子的坏毛病,久而久之贺峻霖就有了自己的法子,把被子掖到他的腿下面,只是今天掖的时候有点不对劲,
虽然腿上没什么肉,但也不至于硬邦邦的。
一截假肢。
贺峻霖使劲捂着嘴巴不让哭声溢出指缝,哥哥好不容易睡着,自己不可以吵醒他的。
那一大袋子止痛药和消炎药根本就不是为了预防头疼,
午夜梦回之时,阴雨连绵之时,久站不坐之时,这个傻子根本疼得睡不着!
“我不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