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沙哑的嗓音,带着一种压抑的磁性,几乎是贴着我的耳廓响起,每一个音节都像带着火星,烫得惊人:
“夏安安…”
他叫我的名字,气息拂过耳廓,带来一阵更猛烈的战栗。
“现在,”他顿了顿,那声音低沉得如同耳语,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能看清谁是你偶像了?”
暗房里粘稠的寂静被无限放大,只剩下他灼热的呼吸声和我自己失控的心跳,在诡异的红光下交织成一张令人窒息的网。他的目光沉甸甸地压下来,像带着实质的重量,锁在我脸上,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那眼神里有未褪尽的急躁,有不容置疑的强势,还有一种……一种我从未在他眼中见过的、几乎要破笼而出的滚烫的东西。
我像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后背是冲洗台冰凉的触感,前胸却被他身上辐射出的热度烘烤着,冰火交织。嘴唇翕动了几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干涩得像被砂纸磨过。空气稀薄得厉害,每一次吸气都带着他强烈的气息,混合着药水的微酸,令人眩晕。
他撑在我身侧的手臂肌肉微微绷紧,卫衣柔软的布料下贲张出力量的线条。高大的身躯又向前压迫了半分,距离近得我能看清他眼底映着安全灯那一点诡异的红芒,如同跳跃的火焰。他微微低下头,高挺的鼻梁几乎要蹭到我的额角。
那股滚烫的气息再次拂过我的耳垂,带着一种近乎磨砺的沙哑,每一个字都像带着火星,清晰地烙进我的鼓膜:
“我喜——”
那灼热的、几乎要将人点燃的尾音,带着某种即将喷薄而出的滚烫情愫,像拉满弓弦即将离箭的最后一刻——
“叩、叩、叩。”
三声清晰、平稳、带着良好教养的敲门声,突兀地穿透了厚重的隔音门板,像冰锥一样刺破了暗房里粘稠灼热的氛围。
“浩翔?”
门外响起一个温润平和的男声,如同上好的玉石相击,在这紧绷死寂的暗房外响起,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
是马嘉祺。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严浩翔的身体,在我面前,瞬间僵直。
那只几乎要拂过我脸颊的手,悬停在半空中,距离我的皮肤不过寸许。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安全灯诡异的红光下,绷紧到指节发白,微微颤抖着,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他眼底翻涌的、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滚烫岩浆,在听到门外声音的刹那,如同被兜头浇下了一盆冰水,极速地冷却、凝固,最后冻结成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那里面有什么东西碎裂了,只剩下冰冷的错愕和一种……被猝然打断的、极度压抑的暴戾。
撑在我身侧墙壁上的另一只手,猛地握紧成拳,手背上青筋瞬间暴起,像盘踞的怒龙。他整个人像一张骤然绷紧到极致的弓,蓄满了无声的雷霆。
“浩翔?”门外的马嘉祺似乎没听到回应,又轻轻敲了两下门,声音依旧温和,却清晰地穿透门板,“你在里面吗?那份…代写情歌的合同,制作人那边催得急,需要你最后确认一下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