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撞进一双亮晶晶、带着点狡黠笑意的眼睛里。是丁程鑫。他刚结束另一场活动,穿着剪裁合体的休闲西装,头发精心打理过,影帝的气场自然流露,却又带着一种邻家哥哥般的亲和力。他手里也拿着一个相机,看起来是私人的微单。
“丁……丁老师?”我有些意外,连忙站直。
“叫我程鑫哥就行。”他摆摆手,笑容爽朗,目光落在我怀里的相机包上,带着点同行的欣赏,“刚才看你跑前跑后抓角度,挺拼的。拍浩翔不容易吧?那小子臭脸的时候可多了。”
他的直白让我有点想笑,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还好,严老师……要求比较高。”我斟酌着措辞。
“要求高是好事,说明他有追求。”丁程鑫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带着点好奇,“不过我看你拍他的时候,眼神特专注,取景也很有想法。有没有兴趣……也帮我拍点东西?”
“啊?”我一愣,完全没反应过来。给影帝丁程鑫拍照?这简直像天上掉馅饼。
“别紧张,”他似乎看出我的惊讶,笑容更深了,带着点安抚,“不是工作,是私人的。我最近想拍一组生活感的照片,记录点日常碎片。看你抓拍的角度挺有灵气的,比那些只会摆拍的商业摄影师有意思多了。”他晃了晃手里的微单,“怎么样?抽个时间?不会占用你太多工作,就当……朋友间的交流?”
朋友?和影帝丁程鑫做朋友?这感觉更不真实了。他的邀请太突然,也太有诱惑力。更重要的是,他眼神里的真诚和对我摄影技术的认可,像一股暖流,驱散了这几天积压在心底的阴霾和委屈。
我刚想开口答应,一道冰冷、带着强烈压迫感的目光,像实质的冰锥,猛地刺了过来。
是严浩翔。
他不知何时结束了和经纪人的谈话,就站在不远处,双手插在裤袋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那双深邃的眼睛,此刻像结了冰的湖面,没有任何温度,锐利地钉在我和丁程鑫身上,特别是丁程鑫脸上那温和的笑意。他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瞬间让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好几度。
丁程鑫也察觉到了,他微微挑眉,看向严浩翔,脸上的笑容未变,甚至带上了一丝玩味:“哟,浩翔,谈完了?”
严浩翔没有回答丁程鑫。他迈开长腿,几步就跨到我们面前,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脸上,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
“夏安安。”
他叫我的名字,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冰碴。
“你的工作合同里,写的清清楚楚。”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你是我的专属摄影师。”
他刻意加重了“专属”两个字,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意味。
“工作时间,”他冰冷的视线扫过丁程鑫,最后又落回我脸上,带着警告,“禁止接私活。更禁止……”他拖长了音调,目光在我和丁程鑫之间扫了一个来回,眼底的寒意几乎要凝成实质,“和无关人员,进行‘朋友间的交流’。”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带着浓浓的讽刺和一种……近乎蛮横的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