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周身的气场也变得格外生人勿近。工作人员私下里都小心翼翼,生怕触了这位爷的霉头。连助理小陈都偷偷跟我抱怨:“翔哥这几天怎么了?低气压快把人冻死了,是不是新歌创作不顺利?”
新歌?我心头一跳。想起那份“代写情歌的合同”。是那个吗?
而马嘉祺,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在一次后台拍摄间隙,他端着一杯温水,温和地走到正在整理器材的我身边。
“安安,脸色不太好?工作太累了吗?”他声音温润,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心。
我连忙摇头:“没有没有,马老师,还好。”
他笑了笑,将水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扫过不远处正在闭目养神的严浩翔,声音压低了些许,带着一种前辈开导后辈的温和:“浩翔他……有时候性子是急了点,说话做事可能不太讲究方式。你别往心里去。”他顿了顿,语气更加温和,甚至带着一丝安抚,“他对工作要求高,可能最近压力大。那份代写的合同也催得紧,制作方要求高,他心情烦躁也在所难免。”
又是那份合同!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马嘉祺的话,像在印证什么,又像是在安慰我——严浩翔的反常,只是因为工作压力,因为那份代写情歌的合同。他烦躁的对象,是工作,是制作方,不是我。刚才暗房里那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滚烫字眼,那个带着强烈占有欲的禁锢姿势,都只是他“性子急”、“不讲究方式”的表现?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涌上心头,混杂着失落和一种被轻视的委屈。原来如此……他那些反常的举动,那些灼热的眼神,甚至那个未完成的“告白”,都只是因为压力下的情绪失控?而我,只是一个不幸撞在他枪口上的、可以随意发泄情绪的小摄影师?
“谢谢马老师,我明白的。”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声音却有些发干,“我会做好分内工作的。”
马嘉祺温和地点点头,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温和依旧,却似乎又多了点什么我看不懂的东西。“那就好。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很轻,带着安抚的意味,然后转身离开。
肩膀被他拍过的地方,似乎还残留着一点温度,却驱不散心底的寒意。我看着不远处那个闭着眼、眉头微蹙的严浩翔,他冷硬的侧脸在后台的灯光下像一座拒绝融化的冰山。
那份代写的情歌……会是什么样子?写给谁的?能让他如此烦躁,甚至……差点对我做出那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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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一场重要的商业活动拍摄结束。后台依旧忙碌,工作人员在快速收拾着昂贵的设备和艺人服装。严浩翔被经纪人叫到一边低声讨论着什么,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
我抱着沉重的相机包,肩膀酸痛。刚想找个角落坐下喘口气,一道清朗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嘿,小摄影师!拍得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