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僵在原地，大脑完全宕机。严浩翔……在吻我？那个对所有人都冷着脸、说话刻薄的严浩翔？那个舞台上光芒万丈、不可一世的顶流rapper？那个这几天对我冷若冰霜的老板？
这个认知太过震撼，以至于我甚至忘记了反抗。他的唇辗转在我的唇上，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却又在察觉到我的僵硬后，不自觉地放柔了力道，变成了一种近乎恳求的轻吮。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我，额头抵着我的，呼吸粗重。那双通红的眼睛近在咫尺，里面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脆弱和不安。
“现在……”他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某种近乎绝望的期待，“你还觉得，我只是喝多了吗？”
休息室里一片死寂，只有我们交错的呼吸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活动收尾的嘈杂。他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亮得惊人，像是燃烧着两簇火焰，固执地等待着我的回应。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唇上还残留着他灼热的温度，带着红酒的醇香和雪松的气息，霸道地侵占了我的所有感官。心跳快得几乎要冲破胸腔，耳膜嗡嗡作响。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静默中，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经纪人焦急的呼唤：
“浩翔！你在里面吗？出事了！那份代写情歌的合同被媒体曝光了！现在网上全在讨论！”
“轰——”
有什么东西在严浩翔眼中彻底碎裂了。那两簇燃烧的火焰瞬间被冰冷的绝望浇灭，只剩下灰烬般的空洞。他捧着我脸颊的手猛地一僵，随即像被毒蛇咬到般迅速抽离。他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脊椎，颓然地、重重地向后跌坐回沙发深处。
那瞬间的脆弱和崩塌，比刚才那个强势的吻更让我心惊。
“严……”我下意识地想伸手，指尖却在触碰到他手臂的前一秒停住。他身上的热度依旧惊人，但那种滚烫的、带着侵略性的气息消失了，只剩下一种冰冷的、拒人千里的死寂。他低着头，额前凌乱的碎发遮住了眼睛，只露出紧抿的、苍白的薄唇和线条绷紧到极致的下颌。昏暗的光线下，他像一座瞬间冷却、遍布裂痕的火山。
门外的经纪人还在急促地拍门：“浩翔！开门！我们必须马上处理！电话都要被打爆了！”
严浩翔一动不动，仿佛石化了一般。只有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关节捏得死白，手背上青筋虬结，泄露着内心翻江倒海的风暴。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唇上残留的温度和门外曝光的合同交织在一起，撕扯着我的神经。那份合同……那份让他烦躁、让他失控、让他此刻如此绝望的合同……到底是什么？被曝光了什么？
“严老师……”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外面……”
他终于有了反应。极其缓慢地，他抬起了头。那双通红的眼睛里，没有了之前的脆弱、愤怒或渴望，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种近乎自嘲的冰冷。他扯了扯嘴角，似乎想露出一个惯常的、带着讽刺意味的笑，却最终没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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