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老师,”我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稳,甚至带着一丝我自己都没察觉的倔强,“合同里确实规定我是您的专属摄影师,但并没有限制我的私人时间安排。丁老师刚才说的是非工作时间的邀约,我想这并不违反合同条款。”
空气瞬间凝固。
严浩翔的眼睛猛地眯起,瞳孔收缩成危险的针尖大小。他周身的气压骤然降低,像暴风雨前的低气压带,压得人喘不过气。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向前倾身,那张俊美却冷硬的脸逼近我,近到我能看清他眼睑上每一根浓密的睫毛,和眼底翻涌的、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意。
“哦?”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危险的沙哑,“所以,你是打算……接受他的邀请?”
他的呼吸灼热,带着淡淡的薄荷糖味道,拂过我的脸颊,与那冰冷的语气形成鲜明对比。那双眼睛死死锁住我,不放过我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我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后背抵上了冰冷的墙壁。心跳如擂鼓,却倔强地不肯低头:“我……我有权决定自己的私人时间怎么安排。”
这句话像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严浩翔眼底压抑的怒火。他的下颌线绷得死紧,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像是强行咽下了什么即将爆发的情绪。那只插在裤袋里的手猛地抽出,在空中停顿了一瞬,最终重重地砸在了我耳侧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夏安安,”他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你最好记住,谁才是你的老板。”
他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慑力,每个字都像冰锥一样刺入我的耳膜。说完,他猛地直起身,转身大步离开,背影僵硬得像一块拒绝融化的坚冰。
丁程鑫全程安静地看着这场对峙,此刻才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复杂地看向严浩翔离去的方向,又转回我身上:“抱歉,我好像给你惹麻烦了。”
我摇摇头,胸口堵得发慌:“不关您的事,是严老师他……最近心情不好。”
丁程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压低声音:“安安,浩翔他……其实很在意你。”
我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丁程鑫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过来人的了然和一丝无奈:“那小子从小就这样,越在意的东西,越表现得冷漠霸道。”他顿了顿,眼神飘向严浩翔消失的方向,“那份代写情歌的合同……你知道是给谁写的吗?”
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谁?”
丁程鑫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却没有直接回答:“有时候,最明显的答案,往往被我们忽略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别太往心里去。那小子……会想通的。”
说完,他冲我眨眨眼,转身离开,背影潇洒得像一阵风。
我站在原地,脑子里乱成一团。丁程鑫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某个我一直忽略的可能性。那份代写情歌的合同……严浩翔的反常……他未说完的“我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