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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all澄:局外人

4.

江澄本以为自己睁开眼睛后就是一面棺材,心道太惨了,他可没内力轰开棺盖,只怕要被活生生闷死在里面。现在回去薛洋经书都没抄完,可能要被他嘲笑死。

江澄缓缓睁开眼睛,觉得身体十分沉重不适,入目哪里是什么棺材,他躺在一张通体晶莹的宽大的玉床上,室内光线阴暗,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他动了动四肢,刚刚回魂的身体还很迟钝,阴魂和阳魄才融合在一起,脑子也有些混沌。齐腰的漆黑长发顺着他的动作垂落下来,像一匹上好的丝绸缎子,江澄很少散发,下意识就准备找发带把它们系起来。

唉,不出所料,床头自然是没有的。他低头注意到了身上穿着的崭新黑袍,鲜红的腰封上系着一枚小巧的清心玲。这不是下葬时的衣服,江家家主的冠服从来都不是玄色。

--连衣服都被强行换了么。

江澄在众多信息轰炸中仔细思考了下。大概推测就是有人将自己从棺材里挖了出来,还给自己换了衣服,放在玉床.上养着。

还有一件事,江澄被强行拘在人世的阳魄就在这具身体里。这五年来就是靠这阳魄养着尸身,尸体才没有腐烂。

如果说还不知道这是谁做的,江澄也枉活了这么多年了。

魏无羡。

能做出这种事的,除了这个人不做他想。

江澄虽从鬼差那里买了一面往生镜,但五年来都只关注着江家和金凌,镜面中从没有出现过别人。他对忘羡二人怎么神仙眷侣也没有兴趣,不想给自己找罪受,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对这两人的印象还停留在十年前的观音庙一战。

江澄皱起眉,心中愈发疑惑,如果给他续命的人不是金凌,这世.上还哪里会有第二个人这么做,魏无羡吗?

这可真让人头疼啊。

好不容易将金丹还了回去,难不成接下来还有十年的阳寿要还?江澄心中叹了口气,这个世界上他最不想欠的就是魏无羡的人情,这样纠缠不清,死了都不能安生,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江澄支撑着身体从床上爬起来,内力空空的身体让他有些不适应。他视线缓慢拂过室内的摆设,从八仙桌到角落里摆放的橱柜,心底愈发寒冷-一居然和当初小时候在莲花坞里住得一模一样。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不是还阳,而是重生到一个莫名其妙的世界,种种现象都和他所认为的相差甚远,让人颇感诡异。

走了几步后,江澄渐渐熟悉了身体,死了许久的僵硬四肢也柔软了很多,江澄挺起腰板,随手拿起桌上一把匕首比划了几下,别在腰间。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太过浓烈,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他顿了顿,伸手推开了门

全是血。

和地狱无二的景象。

江澄所在的是一个湖心的小岛上,放眼望去,四周并不是澄澈透明的湖水,而是鲜红粘稠的血,这是一个圆形的血池。他看着这满目刺眼的液体,血腥气随着煞气一并袭来,几乎要被淹没在里面。

他被困在中间了。

他没了内力,无法御剑直接从空中飞过去。而且,虽说他从小在云梦长大,十分善水,但目前他根本不想趙过这腥气逼人的血水。

江澄前世也和鬼修打过不少交道,略微了解他们的阵法,这分明就是大型献祭阵,用血池吸取其他人的生命力来强行复活一个人,而他所在的位置.便是阵眼。

他耳边突然响起黑无常所说的“夷陵老祖正准备用大型献祭阵复活你”。

本以为那不过是个玩笑,没想到居然是真的,而且还是如此邪妄的阵法。这些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能用仇恨来解释了,这种不顾一切也要复活他的情形更像是一一入魔。

“哗啦”一声,突然一双从血里探出来的手死死抓住了他的脚踝,留下了一个血掌印,皮肤上立刻传来滑腻恶心的.触感。

江澄另一只脚当机立断踢上那只手血淋淋的腕骨处,用力之大可以听到轻微骨骼折断的声音,趁着松开的缝隙,江澄一个灵巧的转身摆脱了桎梏。

他立刻退了几步,远离岸边,警惕地看着周围。

不断的破水声传来,这个岛的四周许多人形怪物从血里站起来,全身.上下淌着血水,只剩一双黑色空洞的眼齐齐转头注视着岛中唯一的生人。

他们扭头的动作僵硬,关节迟钝,不难看出已经死去多时,是血池里聚集的怨气使他们重新站起来,被刚刚复活的新鲜血肉引诱着,迫不及待地想扑_上来撕咬吞噬。

湖心岛已经被这股怨气包围了。

江澄抽出匕首握在手里,放慢了呼吸,冷静寻找着这些血尸中的突破口。

虽说失了内力,但武功底子还在,从小练到大的招式早就烂熟于心,哪怕对付不了修道之人,杀这几个动作迟,缓的死尸是绰绰有余了。

更何况,江澄在地狱里逛了那么多次,见过多少恐怖骇人的景象,这种程度的鬼尸只能算入门级,在江澄心里一丝波澜都激不起来。

对所有战役而言,恐惧一-旦被克服,就胜利了一半。

至于剩下的另一半,就是如何越过血池出去。

烦躁。

但又有一丝隐秘的兴奋。

“魏无羡。”

江澄看着那些挣扎着爬上岸的死尸,轻轻扬起唇角至一个嘲弄的弧度,“这可真是一份记忆深刻的见面礼呵。”话刚落音,无数死尸向他的位置扑过来。

5.

其实匕首这种武器并不适合正面对敌。

江澄一边用它割断一具血尸的喉管,一边回旋踢开后面袭来的另一具血尸的时候想。

一寸短一寸险,只能近身攻击,远比不上紫电和三毒来得方便。江澄一个后空翻躲开左右两边的攻击,在空中同时收割两个人头,衣袖上溅了污血。

更重要的是--

“武器就算了,散发真的很碍事啊!”江澄甩出的匕首刺穿最后一具血尸的喉咙,身后传来沉闷的落地声。

江澄全身.上下也几乎和从血水里出来没什么两样,脸上都是对战时溅上的血珠,更别提一头顺滑的黑发已经被血凝成一-束一束的,铁锈的腥味缠绕在鼻尖,十分难受。

他微微喘着气,走到那尸体旁边,伸手拔出了匕首--

不好!

面前的尸体腹部突然从内部破开,一个还未发育完全的死婴从母体中爬出来,速度飞快地跳到江澄身上,张口就咬。

江澄刚才一番打斗早就用尽了力气,死婴又比一般的尸体灵敏,事出突然,来不及退开就被死死咬住了肩膀。

江澄狠下心来,抬手刺向它的天灵盖。随着这一击毙命,死婴从他身,上掉了下去。与此同时,血池中再次站起无数血尸,黑漆漆的眸子毫无感情地看着他。

江澄冷笑一声,也毫不服软地提起匕首,眼风锐利如刀。

--笛声就是这时候响起来的。

空气里都是极致压迫感和危险的气息。听到这笛声,血尸们乖巧地俯下身来,重新潜入血中,一切回归平静。

江澄被人从背后拉进一个冰凉的怀抱。

他没有反抗,能瞬息进入岛中并用笛驭尸的,只有这个阵法的主人。

身后那人紧紧将自己抱入怀中,手臂禁锢得死死的,头埋在自己的颈窝处磨蹭着,湿润的气息喷洒在肌肤上。没有人说话。身后人指尖微微颤抖着,觉得这是一场幻梦,一开口梦境就要碎了。哪怕这是幻觉,他也自欺欺人地让它更长久一些,而江澄则是脑中思绪万千,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在这片诡异的沉默中,还是江澄先开了口,他语调平静道:

“魏无羡,你入魔了。”

“.....江澄”身后之人语气里全是不可置信和震惊,他将江澄转过身来,额头抵着额头,语气急切道:"“你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是幻觉,真的是你!”

他说:“你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那群血尸伤到你了没有,我这就毁了他们——”

江澄下意识偏过头去,躲开他炙热的视线,道:“是我,死了五年的江晚吟。你先放开。”

魏无羡倒是很乖巧地松开手,只一瞬不瞬地贪婪打量着他。

江澄后退几步后,终于能看清魏无羡的样子。

在被抱住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哪里不对劲了,莫玄羽的身体没有那么高,如今再一看这张脸,这分明就是记忆中二十六年前夷陵老祖魏无羡的脸。那双赤红的眸子,俊美苍白的面容,眉宇间挥之不去的阴戾与暴虐,都与记忆里的他完美重合,分毫不差。

原来还了金丹,还会有这种改变啊。“江澄,”他走近一步,语气茫然喃喃,“你终于回来了...”

“别动。”

江澄抽出匕首用力抵着自己的喉咙,低声道:“站在那里,回答我的问题。”

魏无羡止了脚步,终于在狂喜中冷静下来,他半眯起眸子,静静看着江澄,平静的眼底下似乎酝酿了一场风暴。江澄此刻的举动在他看来不过被捕前无力的挣扎罢了,只要他愿意,就可以随时将他捏在手心。

“江澄,把匕首放下。”

江澄没动,微抬起下颚,与他无声地对峙着。

魏无羡眸光一暗,沉声道:.“你这是在逼....”

“是你在逼我。”

江澄打断他的话,一字一顿,“我说了,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江澄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实力完全敌不过对方,但既然魏无羡花了这么多精力将自己复活,想必自己的命还是有几分筹码的。

魏无羡看着浑身是刺的江澄,眸中红暗交替着,他强行压下心中翻滚起来的煞气,到底是服了软。

“你想问什么。”

“这里是哪?”

“乱葬岗。”

江澄心下了然,既然是乱葬岗,血池里有这么多尸体就不以为奇,那么结合刚才魏无羡的态度来看——

“你还没有启动献祭阵?”

魏无羡“啧”了一声,抬眸看向他:“献祭阵本来计划在一个月后,恰好是七月半的鬼节...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沉声问道:“江澄,你怎么回来的?”

江澄还阳以来终于遇见了第一件让他满意的事。

太好了....太好了,不是魏无羡。给自己续命的人不是他。

这种兴奋甚至盖过了对未知那人的好奇,江澄一直紧绷的神经都开始松懈下来。

“我不清楚。”江澄懒得多说,直接进入下一个问题:“蓝忘机呢?”

“… …你问他?”

这仿佛是一片逆鳞,两人周边的气氛立刻紧张起来,带着一触即发的火药味,魏无羡似笑非笑望过来,“江澄,你刚才问我蓝忘机?”

“我为什么不能问?他可是你的道侣,”江澄语中带刺,有心激将道,“怎么,连自己的男人去了哪都不清楚么?真是失败啊魏无.....”

接下来的话消失在魏无羡猛然逼近的动作中,江澄被迫噤了声。

“我的道侣,我的男人?”

魏无羡轻轻抽出江澄手中的匕首,随意扔在身后,传来金属清脆的落地声。

他抬手缓慢地拂过江澄紧抿的唇瓣,举止暧昧而又充满威胁:“激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呢,江澄?”

江澄愤愤地瞪着他,却因为被点穴而一动不能动,所有讽刺刻薄的话都被迫咽在喉咙里。

太弱了,在魏无羡面前,他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江澄自从做了家主之后便再也没有受制于人的屈辱,只有他看不起别人,压制别人,如今又在魏无羡身.上感受到了。

他们果然天生不对付。

魏无羡似乎很享受这种江澄这种被强迫得来的顺从,弯了弯唇道:

“你不会以为,我五年来一直将你的阳魄拘在身体里,是为了有朝一日等你醒来后和你聊天罢?”

--你有什么可以和我聊?聊江家祠堂,还是观音庙?抑或这几年你和蓝忘机云游四方的趣事?

“死前还了金丹就想一刀两断”魏无羡冷笑一声,捏住江澄下颚用了几分力,“师弟也太天真了。”

--哈,这话可真是有趣了,当初想一刀两断的不是你么?我这么做难道不是正顺了你的意?

江澄的眼神太过直白,想说的话都清清楚楚展现在眼底,魏无羡自然读懂了他的意思,惋惜地摇摇头:

“看来师弟似乎还不明白我想干什么啊.”

--你想干什么就直接说出来啊!别拐弯抹角!我特么怎么知道你脑子里想的什么?

江澄真的没辙了。

这个人虽然长着一副魏无羡的脸,但又和记忆里的意气风发的少年不同,更不是莫玄羽对自己的疏离躲避,江澄以前对魏无羡的认知在此刻全都派不上用场。

魏无羡看样子是为了他入了魔,甚至不惜花巨大的代价来复活他,这种执念甚至比当初的自己还要深得多。

看到江澄终于安静下来的样子,魏无羡解开了他的哑穴,挑了挑眉,“师弟似乎有话要说?”

"是那样么.. ...”

魏无羡有了-丝不好的预感。

江澄语调无起伏道:“因为我的死让你觉得你是被放弃的一方,主动权在我而不在你?或者没有人再干巴巴追着你不放了,心中难免惆怅?”

魏无羡瞳孔微缩,低声喝道:“江澄!闭嘴! '

江澄嗤笑一声,继续道:“总不可能是,在我死了之后你突然想去履行云梦双杰的约定了,于是唤我回来陪你过家家罢--”

魏无羡掐住了他的脖子,双眸嗜血通红,似乎下一秒就会咬上来,他一字一顿:

“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不然呢?”江澄丝毫没有自己的命掌握在别人手里的自觉,轻轻阖上了眼睛,自嘲道,“魏无羡,别说你没想过,我们从来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啊,谈什么互相理解?”

此话一出,两人都安静了。

江澄很久之前就知道自己留不住魏无羡的。早在暮溪山斩杀妖兽之前,在姑苏求学的时候就有这种隐秘的苗头了。

只是那个誓言说出来时太过美好,像是一个挂在空中闪闪发光的星星,美好得值得用一生去追随。所以他才念念不忘了那么久,任由执念完全盖过了心中那一 点不和谐的声音。

太愚蠢了。

直到死后才彻底明白。

在幽都时金光瑶就曾-针见血道:“江宗主,你生前太执着了,你和魏公子都是殊途,怎么能同归呢。”

江澄被他这么一提起,索性也就冷静回忆了一下,然后不由感叹道:他们果真是殊途,一-直以来,魏无羡和蓝湛才是一路人,他们心怀天下,胸有大义,怀着救世济人的高尚理想。

而江澄不一样,他会在心中划出一道天堑。除了他在乎的那些人之外全员皆婢,他们怎么水深火热、苦苦煎熬,他都无动于衷。

和魏无羡一腔热血不同,江澄大部分时候血都是冷的。

所以魏无羡要救人时他会阻止,他理解不了魏无羡的英雄主义;他要杀温宁候魏无羡会反对,他也不懂江澄的家族利益至.上。

是啊,他们为人处世都相反,谁又能理解谁?既然这样,谁又能指责谁?

在对方眼里,无论结局还是过程,根本一开始就是错的啊....

江澄感到魏无羡松开了手,心中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就感到下一秒魏无羡撩开他的发,轻轻咬上他的耳垂。

江澄僵硬着身体,仿佛一盆凉水从头顶泼下来,连心尖都在发颤。

“你、你做什么?”

他挑开江澄的衣领,手指从领口探进去,在笔直的锁骨处细细摩擦着,叹了口气道:“唉....刚才倒是提醒我了,我为什么要你理解呢?你只需要乖乖接受就行了啊。”

“混蛋。”

魏无羡轻笑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嗯?这下师弟明白了 ?”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江澄虽未经历过男欢女爱,但也不是一个傻子,这种暗示而暧昧的动作分明就是、就是。

江澄--时间不知道是震惊多些还是羞辱多些,睁眼骂道:“魏无羡,你断袖就算了,别拉上我!”

“不,我断袖就是为了你。”

魏无羡慢条斯理解释道:"以前不懂那种心情,但彻底回魂后从莫玄羽身上学到了,原来我一直对师弟是那种欲... ..”

“住口!”江澄心里兵荒马乱,偏偏脸.上还要强撑镇定,“我在地府也是知道的,莫玄羽身上有你一半的魂魄,你这么胡言乱语是将蓝忘机置于何处?”

魏无羡冷笑一声,咬住了江澄小巧白皙的耳垂,用力之深到有血珠渗出来

“我说过,别提这个名字罢?”

我不提就能当不存在么?就在江澄气到想打死他的时候,耳旁居然真的传来蓝忘机波澜不惊的声音。

“魏婴,出来。”

这是传音术,血池被魏无羡的阵法所隔绝,蓝忘机在阵法外面对他传音。

江澄第一次觉得蓝忘机的声音如同天籁。

他道:“喂,别装作没听见,找你的。”

魏无羡叹了口气,轻轻捏了捏江澄的脸,“来得正好。你先在此等一下,我把他拉进来解释清楚。”

江澄没说话,心里翻了个白眼,道这种情况下我不等难道还能逃么?

魏无羡一个转身便消失在自己视线里,江澄身体僵直地站在原处,半晌后,颇为无奈地开始理头绪。最后发现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魏无羡不仅成了个断袖,还准备抛弃几年来- -直陪伴在身边的道侣蓝忘机,然后复活自己后把自己掰成断袖?

江澄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惨遭拋弃的蓝忘机惨,还是被强行调戏的自己更惨。

太喜新厌旧了,当初放弃莲花坞跟着蓝忘机跑了,如今又抛弃蓝忘机来与自己卿卿我我。男人的劣根性啊,真是相信不得,谁知道是不是过了几天,干脆两个都收了?

江澄腹诽着,突然--道光击中了他的穴道,解开了禁锢一一

江澄抿起唇,转身向后看去。

只见满天血光中,屋檐上一人长身玉立,衣袂蹁跹,上面隐约绣着姑苏蓝家的卷云纹。他一双眸子里悲天悯人,又缱绻了无限的温和,有匪君子,不染纤尘。

然后他眸光一凝,从屋檐上落下来,立在江澄对面:

“江宗主....不,江公子?”

江澄也挂上一抹虚伪的笑:“泽芜君,久违。”

蓝曦臣瞥了一眼血池,眼神意味不明,随即语调轻轻道:“江公子回来了啊。”

江澄只消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解释道:

“魏无羡的献祭阵还未启动,我的复活与他无关。”

“嗯?”蓝曦臣闻言温和笑了笑,“是么,没有酿成事故便好。虽然江宗主醒过来了,但按照约定,我还是要带你走的。”

江澄挑眉,问道:“带我走?”

“由忘机拖住他,我带你回蓝家。”

江澄心下了然,他们是担忧魏无羡用.生人来献祭复活自己,犯下罪衍杀戮,于是准备从根源上解决一-将自己从阵法中带走藏起来。

“何必带我走那么麻烦,”江澄眼风懒懒瞥过去,漫不经心道,“为了永绝后患,直接将我挫骨扬灰不是更好?这样一来,任魏无羡有通天的本事也无可奈何。”

蓝曦臣瞳孔微缩,似是被他语中的戾气与残忍所惊到,他沉吟道:“江公子,别试探了,我不会做那种事的,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江澄蹙眉,心知拒绝不了,叹了口气道:“带我回莲花坞。如果魏无羡真要疯起来,你们蓝家是难以独善其身的。”

蓝曦臣唇角微微挽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时间紧迫,江公子是需要我来请么?”

江澄向他的方向走过去,也不客气,反,唇相讥:“我现在不能御剑,自然是要你来请。”

等他走到蓝曦臣身边,蓝曦臣突然唤了一声:“江公子。”

江澄抬起头来:“做什么?”

蓝曦臣注视着江澄紫水晶一般漂亮的眸子,语气平稳无波:

“麻烦你休息一下了。”

江澄感到一种极大的困倦从心底升起,瞬间席卷全身,他还来不及说什么,思维就被迫停止。

蓝曦臣先一步扶住他跌落的身体,看着那把小巧的匕首从江澄袖中无力滑落,不由摇了摇头。

江澄果然还是那个江澄,不相信任何人,只依赖于他手中的刀。

“抱歉,我必须将你带回蓝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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