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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江澄睁眼在房中坐了一晚上，彻夜未眠，第二天一大早侍女来催了三次才慢腾腾从床上爬起来，花了不少时间洗漱完毕后再慢条斯理绕了莲花坞一大圈走到大堂。

江鎏和蓝忘机已经坐在那里等待他多时，八仙桌上摆着白粥和各式开胃小菜，辛辣的符合云.梦人的口味，清淡的自然是给在场唯一的姑苏人准备的。

江澄环顾一周发现金凌不在，无形之中松了口气，表面上详装着问:"阿凌呢?”

江鎏答道:“金宗主事务繁忙，-大清早就离开了。。”

－－不在就好。

“这样，”江澄颔首，说起谎来镇定自若，“我昨晚醉的厉害，早上就多睡了会，让你们久等.了。

他瞥了一眼蓝忘机，见他都没往自己这边望一眼，更加放心了些。如果说蓝忘机身上有什么值得欣赏的地方，除了那张脸之外江澄就只能想到他那寡言少语的性格了。

待江澄落座后，江鎏给他盛了一碗粥递过来,“师父现在脸色也不好，喝粥暖一下胃。”

享受着徒弟的照顾，江澄半眯起眸子，拿起瓷勺喝了一口。

“阿鎏，”江澄好像是突然想起来，顺口一问道，“早上起来时发现紫电在我手上，这是怎久向事?”

江鎏愣了一下， 将目光投向那枚设计古朴大气的指环，紫电格外乖巧温顺地附在主人食指上，看不出任何杀气和血腥气。

-瞬间他便组织好了语言，“我受伤之后内力大损，驱动紫电也十分困难，便将紫电送给金宗主，这大概是金宗主给师父的罢。”

“他倒是会省事，将你的东西送给我，也不看看我用不用得着。

“这本来就是属于师父的。.

闻言江澄笑了笑，没说什么，低下头来专心吃早餐。

如果发愣的时间久一-点会更真实，不过演技也勉勉强强可以算过关了。江澄想。

昨晚金凌的所作所为和江鎏的隐瞒让他心中从未有过的惴惴不安，但他又能什么呢，直接戳穿他们话中的漏洞么?笼罩在莲花坞上方微妙诡异的气氛愈发浓郁，每个人都有秘密，都有各自需要隐藏的东西，却又统一达成了不让他知道的共识。执意撕破假面意味着将站在他们的对立面，顺意而为才能维持表面的风平浪静。

真可笑啊，都是死了五年、前尘尽了的人了,本该无所顾忌肆无忌惮才对，如今居然产生了逃避这种想法。

他知道自欺欺人和粉饰太平都没用，谎言堆积起来的世界终有破碎的一天，但至少...请这一天来得迟- -些罢。他必须承认，他眷念这种假面.上的和谐温暖。

或许是江澄看起来实在没什么精神，蓝忘机也没急着提回去一事，江澄吃完后又回房睡了一会儿，下午才和蓝忘机向江鎏告辞。.

江澄用了个款式普通的发冠将长发高高束起,-身轻便的紫衣更有提色之效，使他气色看起来好了不少。蓝忘机在不远处等他，似乎特意将空间留给他们师徒。

“师父。”

江澄“啊”了一声，正好对.上江鎏抬起的眼眸,“您真的想回来么?”

自己表现得有这么明显么。

他叹了口气，弯下身来摸摸自家徒弟的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当然了。云梦是我的故乡，而且你们在这里。”

“我们?”

“嗯，”江澄重复道，“你和阿凌....是我最 重要的人。”

他的手向下移，用力掐了江鎏的脸蛋一下，声音低如呓语，“这几年没尽到做师父的责任，让你受委屈了，是我的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