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几节课下课文浩都没有理童皖稚,只要老师宣布下课,文浩就趴在桌子上像瞬间去世了一般一动也不动。
“文浩,你不舒服吗?我带你去医务室好不好?”童皖稚有些焦急地晃了晃文浩的手。
夏日燥热而引起的暴脾气无法被空调的凉气覆盖住。
文浩甩开童皖稚的手,抓起童皖稚的领口向墙上撞。
“背着我和徐鹏搞是不是很高兴?现在假惺惺地有什么意思?”
后脑勺撞在生硬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童皖稚感觉眼前一黑,之后就是一片片的雪花;脑子也疼得厉害。他缓了缓,吃力地睁开眼看着满脸愤怒的文浩,忍着疼,声线有些发抖。
“我……没和他干什么啊……”
“没干什么?抱在一块卿卿我我没干什么!?”文浩气得大吼着。瞪大的双眼和张开的大口就好像一只饿了几天的狮子终于找到猎物,巴不得三两口就把他吃掉。
“干什么!?”刚进门就看见这一幕的童皖稚的室友大步上前,扯开文浩抓着童皖稚衣领的手,用力推开文浩,让他和自己保持一段拒绝。
因为惯性文浩向后踉跄了几步,大腿撞在了童皖稚的书桌上。
放在抽屉边缘上的水杯也顿时失去了平衡,顺着空气的瀑布掉在了地上。
玻璃杯碎掉的声音瞬间让班上安静了一会。
看着已经破碎在地的玻璃杯,童皖稚瞳孔猛缩。他推开挡着他的所有人,跪在地上小心地拾起一片片沾着水的玻璃。
碎掉的玻璃如同童皖稚碎掉的心。
在一起的冷落、最不喜欢的食物蛋挞、收到威胁少了的保护、被打碎掉的玻璃杯……
童皖稚再也受不了了,双手捧起玻璃片,用力踩着文浩的脚,大声地喊着:
“我再也受不了你了,你就是个疯子,你在乎的只有你自己,你单一辈子吧你!!!!”
话音刚落,童皖稚就不顾面前围着一群人,跑出了教室。
“谁要在乎你!?跟个娘娘腔一样,就知道哭,滚吧!”文浩不甘示弱,他也想上去踹一脚童皖稚来解气,却被童皖稚室友先推开了。单脚站立又被推了一下,文浩重心不稳地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贺优,你给我等着。”文浩冲着童皖稚室友吼了一声。
“嘁,你也配?”贺优丢下这句话就上前去追童皖稚。
刚进教室就看见童皖稚哭着跑出去,接着又是贺优追着童皖稚跑的徐鹏随便找了个人问问是什么情况。
同学说完事情的经过之后,徐鹏握紧了拳头,大步上前给了文浩的脸一圈。
……
洗手台的水龙头大肆地吐着水想要将盆中的血洗去。
因为刚刚跑的太急,手撞在了别人身上,为了不让玻璃碎片伤到别人,童皖稚只好尽力用手包住玻璃碎片。
尖利的碎片插进童皖稚细嫩的手中,童皖稚忍着手疼和心痛跑到了厕所的洗手台前边,想要将玻璃杯重新拼起。
“你流血了。”贺优抓着童皖稚的手看了看伤口,然后准备拉他去医务室处理处理。
“不行,杯子没有拼好,我拼好就和你去,好不好,求你了……”童皖稚恳求着贺优道。
“为什么这么执着一个杯子?”
“从小我妈妈就不喜欢我,认为我没用,是个废物。爸爸没有男人主权,怕妈妈,家里除了哥哥姐姐没有人喜欢我。九岁生日的时候,我因为作业没有做好被妈妈打手,哥哥姐姐趁着妈妈不在送了我这个杯子,里面有张小纸条,找不到了,只记得上面写着‘亲爱的童皖稚生日快乐,童芷生、童琳永远爱你’。后来才知道这是哥哥姐姐偷偷攒钱给我买的,因为这件事还被骂骂训了一顿,后来他们保送出海了……”童皖稚低着头,眼里明明含着泪,但是却能从他的严重看到幸福和开心。
听完这些,贺优总算是知道为什么童皖稚会这么快接受文浩了——缺爱。
他拉着童皖稚还在流血的手,放在水龙头下冲了冲。
“待会我给你拼,你先去医务室包扎一下,行不行?”
童皖稚看着贺优一脸认真的侧脸,和上次吃蛋挞吃得津津有味的他全然不同。
“好。”童皖稚转身准备走,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转头看着正在整理碎片的贺优,“最近食堂又出新的小零食了,我请你客。”
听完这句话的贺优瞬间两眼放光,“就等你这句话。”
……
童皖稚走后,贺优看着有些已经快碎成渣的玻璃片有些头疼。
得找个盒子装着……
贺优向周围望了望,看见刚路过的同学手上正拿着一个蛋糕盒。
“同学,拿来吧你。”
……
“你们到底什么深仇大恨?开学没几天就打架?”班主任压着眼镜,翘着二郎腿瞪着正站在办公桌前的两个人。
文浩不是什么会干架的人,他最厉害的也就只有嘴巴,所以两个人比起来,他最狼狈。
脸肿了一块,鼻血刚刚止住,额头还有几块淤青。
而徐鹏脸上就只有一些小伤。
“叫你们家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