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成壁动容的挤出几滴眼泪,捏着帕子擦了擦,“为着朱家的繁荣着想,委屈你了……”
竹息端着托盘走了进来,药香飘散开来。
朱成壁对着竹息招了招手,卸去手里的护甲,捏着勺子搅着碗中的药。
“你对哀家孝心,来前定是没服安胎药。”
竹息笑着对宜修解释道:“太后对娘娘您用心着呢!昨个您遣来染冬说要来看太后。太后娘娘昨晚上睡前都嘱托了要熬上一副安胎药。”
孕中情感细腻,宜修眼中含泪,朱成壁喂了她一勺药,便接过自己服。
“姑母待宜修真好——”
“快些喝吧!待会儿要凉了,用完就回宫好好休息,养养胎。”
送走了宜修,朱成壁揉了揉眉心。竹息送上一盏茶,语带安抚,“太后对朱家费尽了心思,娴妃娘娘会明白您的苦心。”
“宜修心思敏感多思,今日之事哀家虽拉下脸软硬兼备,但她势必会对哀家生出一层隔膜。”
“先帝专宠舒贵妃,哀家只得屈居她之下做一个妃。哀家没坐过后位,朱家的后代要坐一坐。宜修是好,可生在了妾室肚里。哀家同宜修都是庶出,明白越容易得到的东西,越容易养大一个人的心。宜修的心在被慢慢养大,所以哀家要权衡利弊,由柔则出来压一压她。”
朱成壁叹了口气,道:“而且,宜修对皇帝用情太深。做一名合格的皇后,最忌情之一字。”
竹息跟着朱成壁几十年,也见过她一心扑在先帝身上时,那种滋味朱成壁尝试过。所以她看重的宜修要摒弃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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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平稳的轿辇上,宜修面无表情,只是微红的眼眶暴露了她的一丝情绪。转过宫墙,便见跟着侍从的两位宫装女子,正是甘氏和苗氏。
她们二人和宜修同时进宫,宜修是因着姑母是太后加之当时有着皇上的宠爱位分居于妃位,又得了封号。可甘苗二妃是因着家世才得以位于正二品。
甘苗二妃感情相较于其他人感情更为深厚。
宜修停下轿辇,三人行颔首礼略微屈膝。
甘妃名甘慕云,是一品太傅孙女,自幼沁在书香墨汁中,别有一番书卷气质。一身碧蓝色的绸缎上用卞绣手法描绘着春海棠,三千青丝高高挽起随云髻,戴着素日最喜爱的碎珠流苏步摇。
甘妃表情淡淡的,也不开口。倒是苗妃语气颇为阴阳怪气,“本宫瞧着娴妃姐姐的面色憔悴,眼底泛红,可是这些日子的传言扰了心绪?”
苗妃名讳苗尔瑢,她父亲虽官阶为二品,可她祖父是先帝亲封的慎国公。
她的眉间印有桃花印记,薄施粉黛,容颜姝丽。她的装扮也是极为艳丽,穿着一袭粉色广袖百仙石榴裙,绣着朵朵祥云。青丝如瀑直下,以鎏金八凤雀尾步摇点缀。臂上挽着柔色金纱,做工精细。
苗妃的话没有引来宜修的怒容,她瞥了眼苗妃。
“苗妃也都说是传言,还问本宫干嘛。”
苗妃抬头抚了抚鬓边的发丝,翻了一个白眼。丝毫不在乎宜修,说的话也只往宜修心口剜。“昨个皇上宿在我宫里,直言娴妃姐姐的长姐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见了一面不能忘怀。”
“底下的人也不知道谁在传那什么皇上要封朱家大小姐为后。本来我也不信,听着皇上话里的赞赏,倒是信了个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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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歆动了么甘氏和苗氏的名字和家世都没有提及过,所以都是自己编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