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贝勒日日都到正院,几乎是眼红了整个后院的女人。
齐格格侍奉柔则偶然在侧,竟也能与四贝勒说上两句话了。
四贝勒和柔则说起时,赞她“柔和婉顺,通诗书,精琵琶”,与柔则年纪相仿,可为挚友。
柔则只怕四郎另有爱齐氏之心,不记得宛宛了。
她本就是二十来岁生育过的女子,独宠之后尤擅风情,这话说来娇嗔动听。
四贝勒不以为忤,更不觉嫉妒,点着她的鼻尖笑道。
胤禛爷待你还不够好?
柔则水满则溢,我只盼着四郎待宛宛越来越好。
然则齐格格日日在正院徘徊,美人当前四贝勒亦觉不能上手甚为惋惜。
正巧这日过来,齐格格领着几个管事娘子在廊下支了桌子对账。
她穿着件桃红色坎肩里面搭着条白色洒花裙,侧身窈窕,眉眼温柔,竟与柔则有些许类似。
四贝勒上前两步,众人听得动静连忙起身请安。
他上前两步扶住齐格格的手臂,低声道。
胤禛你也太瘦了些。
齐格格等这句温柔十余年,乍然听到只觉鼻尖一酸,然而工夫不能白费,她稳住心神笑道。
齐月宾奴婢吃多少都是这样,白浪费了粮食。
她睫毛微颤如蝴蝶,成熟而青涩,四贝勒贴近她耳边道。
胤禛纤腰不盈一握,也很好。
她愣了一下,连忙避嫌般的退后两步,四贝勒知晓她的顾虑,又见她脸红如霞色蔼蔼,吩咐道。
胤禛你且去做事吧。
齐格格应声又退回桌边,目光不敢在四贝勒身上有一丝一毫留恋。所谓人在屋檐下,需要事事谨慎,才能细水长流。
只有几个管事娘子才见得这般情状,却都对视一眼决定假作不知。
柔则早就迎上四贝勒,巧笑道。
柔则爷怎么不让苏培盛先说一声,宛宛好去迎您。
苏培盛跟在后面一听这话就要告罪,四贝勒先说。
胤禛你身子弱,何必折腾,快坐下才是。
柔则挽住他手臂,与他并肩坐在榻上。
柔则今儿,宛宛叫厨房备了您爱吃的野鸡片汤等晚膳的时候进上。
胤禛你只顾着我,倒是做些你爱吃的来。
他虽这么说,记忆里却对柔则到底爱吃什么是很模糊的。柔则日日逢迎他,不像宜修爱吃小炒肉爱吃辣,他去的时候也会上这些,时间一长他也能跟着吃两口。
柔则等苏培盛伺候完四贝勒更衣,芳若进来贴耳道。
芳若齐格格说帐结完了,既然贝勒爷在就先回去了。
四贝勒见她这般,就问了一句。
柔则不是什么大事,齐格格说回嘉悦轩去。
胤禛眼看着到时候了,叫她一起用晚膳吧。
柔则当时脸色微沉。
柔则去,叫她进来伺候吧。
芳若见她眼色,也下去找了个管事娘子问刚才有没有发生什么,管事娘子却一问三不知,只说给贝勒爷请了安,别的什么都没发生。
芳若摸不着头脑,只好先唤齐格格进屋。
齐格格倒还犹豫上了。
齐月宾福晋传奴婢,原不该推辞。只是贝勒爷在屋里,奴婢进去恐怕不方便,明日再来给福晋回话吧。
四贝勒说的话,芳若如何能办不成,心里说这齐格格是个木头,手上拉着齐格格的袖子好声好气道。
芳若好格格,福晋都发话了,您怕什么的,只进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