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嫔小产的事情闹得太大,没过多久温嫔和祥贵人携手过来看望她,婉嫔却闭门不见。
宜修无法,正要叫人打发她们回去却见张保匆匆进来回话说检查的太医发现婉嫔屋子里的东西不妥当。
说话的时候他似有似无的打量了宜修一眼,宜修转念间便对胤禛道。
宜修既然如此,可见是真有人伤了婉嫔的胎。温嫔和祥贵人也不妨一处听听,多个人多个办法。
胤禛眉宇间有诸多不耐,正要叫人出去问,谁知被婉嫔紧紧抓住道。
女婉嫔:皇上,您叫她们进来问,臣妾想知道究竟是谁害了皇上和臣妾的孩子!臣妾要亲耳听到!
如今这时候,胤禛正是心疼她小产的时候,自然无有不应,于是一挥手吩咐道。
胤禛把人都带进来。
张保低头应了一声是,掉头带进来一个太医,宜修瞧着十分陌生,想来是太医院的新人,只是恰好今日在院子里面值夜撞上了这样的宫廷阴私。
随着太医进来的时候还有一个婉嫔的贴身宫女绘诗。
她手里捧着一个一尺多长两寸宽的木盒,宜修看着眼熟的很,还没从脑海里寻摸出来这个木盒的出处,绘诗就已经抬手打开了木盒露出里面的一尊送子观音来。
八寸八分高,白玉雕成,头戴莲花观,怀抱一稚儿,分明就是宜修在婉嫔生辰当日赏赐给她的那尊。
太医或许已经知道了观音的来处,一味磕头在地不敢抬起头来看宜修,口中道。
太医微臣检查素日娘娘今日所用衣食皆没有问题,接触的器物中只有这尊观音不大妥当。
胤禛不大妥当?
胤禛缓缓重复了这四个字一遍,转头看向端坐在另外一侧的宜修,目光中似有所疑虑。
太医是。
太医咽了口唾沫,继续解释道。
太医微臣察觉此物微带一股异香,仔细查验一番发觉观音通体被麝香浸泡过,又在底部钻了一个细小狭长的孔洞,其中也塞满了麝香。
随着他的解释,他抬手取出木盒之中的菩萨将其倒过来放在胤禛的面前,只是底部浑圆平整看不出任何区别,绘诗从怀里取了画眉的黛粉出来倒在上面细细抹开,才发觉果然有一点墨色比旁处更浓一些。
胤禛怒道。
胤禛张保,割开看看!
张保早就预备好了匠人,叫进来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就从中间锯开,但见其中蜿蜒数道褐色的线如同被啃噬的蚁穴,细看过去才发现是香末填充其中。
太医拈起来一点在鼻尖细闻,斩钉截铁道。
太监皇上,这正是上好的当门子所制。
当门子便是麝香之中最上等的品种,药力极强。
宜修紧紧握着扶手,面色沉静不见一丝笑意,还未等说话时那小宫女绘诗便哭声道。
宫女绘诗:婉嫔娘娘从来对皇后娘娘恭敬有加,不知是哪里冒犯了皇后娘娘,竟然要遭受这样的灭顶之灾?
如今紧迫的时刻,宜修竟然还能分出一丝闲暇感慨,这小宫女哪能说出来这样条理分明、文绉绉的话,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