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

张以最终没能如愿的用瓷片割破他妹妹的咽喉，瓷片掉落在地上。

余定众人也现身，常姝青把不明所以的张恒抱到一边。

张以收敛了情绪，红着眼眶，什么话都没说，与余定对视着。

余定知道这小孩得好好开导，不能钻牛角尖，动不动就带你走带他走的。

余定嘱咐常姝青照顾好张恒，尚无和随意看好元娘，自己和张恒聊聊，毕竟这是他们唯三遇到的妖，一个敌人，一个还小，就他这个能研究。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张以摇摇头，如今局势摆在这里，他没什么好说的，自从知晓阿娘不再是阿娘的时候，他就想去死了。

但是他又不知道阿娘是不是真的已经去了，也不想让这个妖怪顶着他阿娘躯壳去干坏事！

“我不太擅长揣测别人的心意，不过，你还不能死。”余定想了想，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点好。

“你妹妹确实是旁人的命堆积起来的，但她自有她的去处，你是帮凶，但你也有你的去处，起码在下地狱之前为你心中的愧疚做点什么。”

张以抬头，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你资质尚可，不如拜师学艺，为死的人做点什么，我可能不太会表达差不多就这个意思。”

张以还是不明白但是，他娘确实说过即使再穷也要做个好人。

那就活着赎罪吧。

张以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不再沉溺颓废的情绪里，点点头没再想着寻死觅活的了。

事情差不多也快结束了，案件也捋的差不多了，就差去牢里把还在关押这的张六放出来

至于怎么和官府解释，玄书宗的人会来解决倒也用不着他们。

来的依旧是探星师，不愧是玄书宗的大弟子，未来掌门人的候选人，这脸不红心不跳扯谎的样子和探书云一个模样。

有人带着他们去了看押张六的牢房，原本强壮结实的张六已经受的不成人形，气出多进少，不知死活的躺在地上。

阴暗潮湿的角落甚至还有各种爬虫，老鼠等。

张以没忍住眼泪一滴接着一滴的掉，张恒被常姝青抱在怀里捂着眼睛。

余定和尚无把人抬了出来，带回了张六的家中，交给张以，几个人便出去等了。

并非余定不救，而是救不回来，张六自己没有求生的欲望，任他余定有天大的本事也没用。

和自己朝夕相处这么多年的爱人，他又怎么可能回认不出来她并非是她呢，只是元娘时醒时不醒的，他只能自我麻痹，装作看不见。

那妖术解除之后张六就想寻死，他的元娘那么娇弱却又坚毅的人，他不忍心让她自己去黄泉路上，连个伴都没有。

但是官兵看押着他没有办法自杀，只能绝食和挑衅官兵。

张以前后跑着换水，给张六擦拭了身子，换上干净的衣服，跪在床边一言不发。

张六强撑着睁开眼，朝着他扯了扯嘴角，似乎还呢喃了句什么，但是张以没有听见。

张六彻底闭上了眼睛，但他嘴角却还是挂着笑，因为他看见他的姑娘来接他了。

张以郑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只是这第三下磕下去迟迟未抬起，早已泣不成声。

他收拾好情绪才推开门出去，棺材就在一旁，是余定刚刚买回来的，他道了谢按照流程安葬了他爹。

至此他往后便没有至情之人了，至于张恒，他没办法恨她但也亲近不起来，因为有些东西他忘不了。

尚无看着张以神色莫名，拳头一直紧紧的握着。

余定看了一眼知道他这是联想到了自己，毕竟他也经历过这么一遭，只是张以还能知道真相，而他却不能，甚至还要一直被欺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