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情绪,张以征得同意也跟着余定的部队走了。
张恒被余定交给探星师,一同递出去的还有一封信,探书云看过之后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走时,张恒哭了很久问自己的哥哥为什么不带自己一起,要把自己抛下。
张以攒紧拳头没回头看他妹妹一眼。
……
这世间多的是蛊惑人的妖,只是你从未发现而已。
又下雪了,缘去山几乎就没停过雪,到处银装素裹,一片皑皑掩盖了太多的不为人知。
一位穿着狐裘的男子在棋盘上落下一子,端起一旁冒着热气的茶抿了一口。
随后继续端详着棋盘上的局势。
“余定是我弟弟吧?”
已经连输了十把了,但对面的紫衣女子仍端坐着,神色淡然,落下一子封去对方的去路。
“对啊,看着不像?”男子见人已经落入他的全套之中,微微一笑给出了致命一击。
女子觉得没意思没重新再开一局,她来本就不是来陪玩的。
她微微转动自己有些发僵的脖子,鬓上的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声响。
“还行,就是太长时间不记得了而已。”
缘去没回话,收了那漫不经心的样子,看着余乐郑重其事的说道:
“这个勉强安稳了百年的盛世要乱了,你要不要回来?”
“可我已经不是你徒弟了,回来作甚?”
余乐楞了半响回道,当年的事她不怎么愿意提起,能回来也不代表她就释怀了,只是不愿意搞的太僵而已。
“罢了,罢了,怨我,你那小徒弟怎么样了?”缘去转移了话题。
余乐回了句老样子,只是很少有对手而已,连自己都不怎么打的过他了。
缘去夸了句天赋异禀,气氛又冷了下来,他一口接着一口的喝闷茶,余乐也没开口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仙尊,何为妖?”余乐冷不丁的开口问的话却让缘去楞了好久。
“不记得了。”
起风了,吹落了树枝上的雪,掉在地上发出声响,盖住了缘去随风而散的回答。
他都不记得自己到底活了多久,也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而活了,好像是为了等谁?也好像是为了天下苍生。
照着自己这性子能为天下苍生做什么?能力越大束缚越多,结果就是什么都做不了,可,等谁呢?
“仙尊,我先走了,余定还是不要告诉他我的身份了,给他留个安生日子。”
余乐起身拜了一拜,没管正在走神的缘去是否听见转身走了。
“安生日子?”
缘去呢喃这四个字,想了一会儿不想了,随他去了,管他等谁,活在当下吧。
余乐没直接回自己的府邸,去了一出不知名的荒郊野岭。
地上满是兵器,煞气极重,只是她把不惑封印起来的地方,缘去说的天下要乱是实话。
但是,乱了不是更好吗?修真界善的善恶的恶,魔族同理,多出一族反而是好事。
三国鼎立才是最稳健的状态。
那就把人放出来吧,也省的她每次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去见人。
连灵力都不能用,一切都小心谨慎,真是受够了。
乱就要让它乱的更彻底一点,随后人怎么评价去吧。
余乐拔出头上的步摇,插进地里,手上捏诀,嘴里念叨着晦涩难懂的咒。
簪棍上缠绕着刻着的符文像是活过来一样,扭曲爬动着,铃铛席卷着流苏,在狂风下发出声响,好似要换醒黑暗中沉睡的鬼魂。
以步摇为中心漾起一圈圈诡异的符文,最后铃铛碎了,空留铜钱在风中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