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之衍出手干脆利落,反应灵敏,小昭不错!(朝他伸出右手)
郁昭(伸手和他握拳,笑得腼腆)是疏姐姐教得好~,衍哥也特别厉害,行云流水,一刀一个!虽然我们换上了叶老师他们两个的常服,身形也相差不大,但最关键的还是疏姐姐的伪装技术,以假乱真,这才能成功引开盯梢的杀手,保证了目击证人的安全。
祁之衍(笑得爽朗)不错,多亏了玖玖才能这么顺利!
寂疏桐(被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夸得羞赧,轻咳一声,指了指地上早已没了气息的几具尸体)你们两个够了啊,我只是辅助,主要输出还是你们两个的功劳!
祁之衍和郁昭相视一笑,两人收好军刺,用寂疏桐给的化尸水倒在尸体上,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地上除了一滩滩的水就连血迹也消失不见了,不得不说,这化尸水真是个消除麻烦的好东西。
祁之衍(打了通电话给凌默那边了解了情况)凌少那边已经见过目击证人,虽然有杀手在目击证人去往机场的路上拦截,但好在凌少反应快,有惊无险。
郁昭那就好!衍哥,疏姐姐,我们现在就回去跟他们汇合吗?
祁之衍(轻笑着摇了摇头)你不是查了巴黎游玩攻略,打算去一趟室内滑雪场吗?正好玖玖在那附近的私人酒庄订了红酒,回来的时候顺道拿了。
寂疏桐(心知他对某人有些抵触,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之衍,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祁之衍(并不是很想见到陈诉那个以爱为名实则心有猎奇拿自己当实验小白鼠研究的主人格)
祁之衍不了,我先回酒店找凌少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计划,下午再去跟你们汇合,帮老师挑几瓶年份久一点的红酒。
寂疏桐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和小昭点好大餐等你来~
祁之衍好~(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转头看向郁昭)和你疏姐姐滑雪做好防护,别玩太久,她要是冷了磕了摔疼了,下次切磋记得多准备几瓶红花油……
寂疏桐之衍,小时候我跟玉哥哥在曜雪族可是滑遍全族无敌手,哪里就这么娇贵了?
祁之衍(忍不住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颊,因着柔滑细腻的触感心旌摇曳)知道你厉害,但凡事仔细小心些总是没错的……
郁昭(连连点头附和)衍哥说的对,一说到玩疏姐姐就像匹脱缰的野马,拉不住也拴不了!衍哥放心,我会看着她的……
就这样,在寂疏桐再三保证绝不一玩就停不下来之后,祁之衍方才告别两人回了酒店。郁昭驾车载了寂疏桐出发前往室内滑雪场,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两人各自换好一身滑雪装备,刚好是一红一蓝,正应了那句自古红蓝出CP,奈何寂疏桐一向不熟悉这些个网络用语,只有郁昭掩在面罩下的俊脸红了一片。
室内滑雪场旁边的私人酒庄书房内……
宁方(恭敬地站在书桌前,言简意赅)先生,零度的寂小姐来了,同行的还有郁小公子,祁先生并未随行。
陈诉(主人格)(手上翻阅资料的动作不停,浸染着古典墨意的眉眼含了些许清浅笑意)小丫头既然来了,他还会远吗?
陈诉(主人格)不过,祁之衍啊祁之衍,你是有多么不想见到我,摸准了轮班转换的时间下午再来是吧?既然如此,我不介意通知一下情敌,让他来给你添添赌……
陈诉(主人格)(摩挲着桌上的怀表,猝然一笑,不要太感谢我,我的另一半……)
宁方先生,寂小姐在这儿的消费是否还是跟以往一样打五折?
陈诉(主人格)(点了点头,唇角的笑意多了几分真实感)难得她还惦记我这儿的酒,吩咐厨师多准备几样易消化的饭后甜品,配餐用的酒你亲自去酒窖挑几瓶,看着时间提前醒好……
宁方是,先生(一一记下后便退出书房)
寂疏桐和郁昭两人在冰天雪地的滑雪场内撑着雪杖极速滑行、腾空翻转,速度与激情合二为一,红的艳丽似火,蓝的深湛如海,像两只跌入凡尘的精灵,纯粹而热烈。
寂疏桐(玩累了直接卸下滑雪板,摘了头盔、雪镜和面罩,随意平躺在雪地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头顶上方蔚蓝的人造天空,只觉身心愉悦,酣畅淋漓)
郁昭(也学着她躺了下来,偏头看着她的侧脸,视线游移,最终落在那微微张开的唇瓣上,红着的脸越发滚烫起来,一时间口干舌燥,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
郁昭(猛然收回视线,心脏如擂鼓般跳动着,闭眼默念了一遍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心神方才稍稍平复下来)
郁昭(想起还没问出口的疑问,正好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疏姐姐,你之前说的玉哥哥是谁?
寂疏桐(坐起身来,双手托着下巴,两肘抵在膝盖上)玉哥哥名唤玉修齐,是我二伯玉归心的孩子,他文武双全,谋略过人,修为更是深厚,同龄人里面只有他愿意跟我玩,他很好,特别特别好的那种!
郁昭(起身坐在她旁边)为什么……(怕提起她的伤心事,猛然把话咽了回去)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看来雪尊对他期望很高……
寂疏桐玉哥哥成年后,一应政务大都是交给他来处理,二伯倒是当起了甩手掌柜,乐得清闲。玉哥哥确实如二伯所期望那般成长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在外人眼里他雷厉风行,杀伐果决,做事不留情面,只可远观而不可亲近,但在我心里他依旧是那个温文尔雅,宠我护我疼我爱我的哥哥……
郁昭(隐约猜到她以前曾有过不太好的经历,这会儿听着她话里流露出来的依赖和思念,当下并不吃味,只在心里由衷地感到高兴,她的过去自己未曾参与,但能有人毫无保留地宠着她护着她疼着她爱着她,已然是件莫大的幸事……)
郁昭(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疏姐姐也很好,小昭喜欢~
寂疏桐(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藏在记忆深处的伤痛因着这温暖的怀抱和诚挚的宽慰渐渐隐匿踪迹)
寂疏桐(从他怀里退出来,语笑嫣然)有多喜欢?
郁昭(黝黑的瞳仁映着无暇雪光,晶晶亮亮,摄人心魄)喜欢喜欢很喜欢!
寂疏桐(并未多想,只当他说的是朋友之间的那种喜欢)那你背过身蹲下来~
郁昭(依言照做,毫不犹豫)
寂疏桐(捡起地上的装备,扑到他背上,笑得眉眼弯弯)我不想走了,小昭背我回去可好?
郁昭我的荣幸!
因着提前预定了客房,出了滑雪场除下身上所有的滑雪装备后,郁昭继续背着寂疏桐径自往私人酒庄走去,到了门口被她拍了拍肩膀,这才想起要把她放下。两人一进酒庄大厅,便见穿着黑色针织毛衣并白色外套的俊朗男子端坐在饭桌上,正慢条斯理地吃着午餐。
寂疏桐陈医生,好久不见~
陈诉(主人格)还有呢?
寂疏桐(略微迟疑)甚是……想念?
陈诉(主人格)(低眉浅笑)去楼上收拾一下,下来吃午餐,可不能让唐总以为我怠慢了你……
寂疏桐好~(带着郁昭往楼上客房走去)
一块金怀表安放在饭桌一角,滴答的读秒声清晰可闻,没过多久只听“叮”的一声,怀表指针正是12点整。
陈诉(主人格)(略有不满)啧!来的还真是时候……
陈诉(副人格)(调笑)怎么?舍不得她?
陈诉(主人格)(嫌弃毫不掩饰)脑补是病,得治……
陈诉(副人格)呵……彼此彼此!
寂疏桐回客房简单洗漱了一番后,开门正好看到郁昭站在门口等着,想了想,拉着他进了房内。
郁昭疏姐姐,你是想跟我说说那位陈医生?
寂疏桐嗯,他叫陈诉,是位心理医生,前几年在Mars行动队当心理小组组长,跟你哥是一个中队的。
郁昭原来如此,疏姐姐是怎么跟他认识的?
寂疏桐凌铮有很强的心理暗示能力你是知道的,他刚来那会儿还不太会控制自己的能力,你哥就把陈医生介绍过来了。
郁昭疏姐姐说的这些在下面也可以说,特地把我拉进来说悄悄话,是不是这位陈医生并不简单?
寂疏桐(悄悄话?被他这个用词逗得一乐,笑着答道)不愧是小昭,猜的不错!陈医生有多重人格障碍,中午和午夜12点人格轮换。这会儿已经过了12点,等会下去如果还能见到他,就是摘了眼镜穿着同款黑色外套的副人格了。
郁昭(惊诧得愣了愣,感叹道)主副人格说好时间到点轮班,上班族都未必能这么准点,果然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寂疏桐不仅如此,他的两个人格还是记忆互通的,我把这个提前跟你说主要是副人格的性格比较张扬锐利一些,毒舌起来跟二叔不相上下,把人损到怀疑人生不在话下,所以你懂的……
郁昭疏姐姐放心,我会跟陈医生好好相处,不让他有怼我的机会。
寂疏桐不,我只是提醒一下,并不是要你迁就迎合他,小昭就是小昭,凡事随心就好,他如果无理取闹,你只管呛回去,师父给你撑腰!
郁昭(眸光晶亮,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嗯,疏姐姐最好了~
吃过饭后,寂疏桐因着早上运动过了头就懒得出去逛了,只在陈诉书房靠窗的书架拣了本图文并茂的山海经待在房间里细看,直到看到眼皮子打架了就合了书倒头一睡。
下午四点多,睡饱了的寂疏桐悠然转醒,睁着惺忪睡眼迷迷糊糊坐在床上,好一会儿才从书页翻动声中察觉到房间里多了个人,循声看去,是手里捧着山海经看得津津有味的祁之衍。
寂疏桐(掀开被子跳下床,兴冲冲地跑到他身边)之衍,你也喜欢看山海经?
祁之衍(把书盖在一旁的桌上,见她赤着脚踩在地板上,眉头一皱,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
寂疏桐之衍?!!!(俏脸唰的一下绯红,下意识抱住他的脖颈)
祁之衍(把她放在床上,一边给她穿着鞋,一边解释道)寒从脚起,你的生理期快到了,仔细着了凉,到时候疼的是你自己!
寂疏桐(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我一高兴就忘了,下次不会了……(正要缩回脚自己穿,却被他一把握住脚踝)
祁之衍(低沉的嗓音略显沙哑)玖玖乖,别动,一会儿就好了……
寂疏桐(僵着身子一动不动地坐着,脸红得滴血)
祁之衍(抬眸看她白皙的脸颊红的像只煮熟的螃蟹,心中一动,伸手在她肩膀上轻轻一推,而后迅速俯身把手垫在她的后脑勺,右手撑在另一侧,饶有兴致地观察她的反应)
寂疏桐(看着他近在咫尺的清俊眉眼,心漏跳了一拍,反应过来后双手慌乱地抵在他结实的胸膛,有些不知所措)之……之衍……
祁之衍(笑得邪肆)玖玖脸怎么这么红?
寂疏桐(眼神飘忽,支支吾吾)你……我……我热的……
祁之衍(垂眸见她恨不得缩成一只鸵鸟钻进被窝里的羞赧模样,低头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闷声轻笑,唇瓣若有似无擦过她的耳垂)
寂疏桐(浑身一颤,唰的一下变回白虎原形,呲溜一窜下了床,闪电一般冲进洗手间,然后啪的一声关了门)
祁之衍(放声大笑,笑得开怀,笑得满足,笑得恣意盎然)
郁少臻(倚靠在门边的墙上,双手紧握成拳,眼神幽邃晦暗,脸上沉浸着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晚餐时分,祁之衍、寂疏桐及郁昭三人坐在饭桌左侧,陈诉、郁少臻及秘书宁方坐在另一侧,两两相对,静默不语地用着法餐。
说起来正宗法餐以精致为主,每一道菜分量都不会太多,前菜、汤、副菜、主菜及甜点吃下来,再配以不同的酒,胃口不大的人也就能吃个七八分饱,但对于寂疏桐这样一个胃口极大的人来说,最多也就是四五分饱罢了。
寂疏桐(吃完甜点后意犹未尽,眼巴巴地盯着祁之衍跟前半分未动的蒙布朗和闪电泡芙,放在桌下的手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在他看过来的瞬间弯唇一笑,暗示性地瞥了眼桌上的甜点)
祁之衍(心领神会,却故作不知)怎么了?还想喝酒?
寂疏桐(自以为很小声,实则在场之人耳力都很好)酒喝再多也不顶饱,反正你也不喜欢吃甜的,不如,我帮你解决了?省得浪费,你说是吧?
祁之衍(眉眼含笑,难得提了条件)确实不该浪费,不过,我有什么好处?
寂疏桐唔……(垂眸思索片刻,丝毫没有察觉到正往某人挖的坑里跳)回去给你做一顿好吃的?
祁之衍(兴致缺缺)唉,一顿饭就想把我给打发了,我可是冒着被老师发现后挨训的风险……
寂疏桐那就……十顿?
祁之衍五顿饭外加陪我去个地方,时间地点我定,单只我们两个人。
寂疏桐成交!(一边点头应着,一边笑着接过他递来的甜点,话不多说,再次投入消灭美食的大计中)
郁少臻(看着两人旁若无人地咬耳朵,心里一阵烦躁郁结,握着刀叉的手猛然收紧,觉得左侧方那张魂牵梦萦的俊颜上此刻温柔宠溺的笑意很是刺眼)
郁少臻视线往旁边挪了挪,少女穿着米妮印花的红色带帽卫衣并咖啡色休闲裤,墨色长发用红色发带编成了麻花辫垂落胸前,显得整个人俏皮又活泼。她这会儿心无旁骛地吃着甜点,嘴巴塞得鼓鼓囊囊,像只贪吃的小仓鼠,如此吃相算不得优雅,但这样津津有味的模样让人看了莫名很有食欲。
郁少臻(眯了眯眼,那两条发带似乎是之衍下午来的时候衬衣口袋里装着的?!!!原来,你也有这么事无巨细的时候吗?之衍……)
陈诉(副人格)(轻笑)我亲爱的队长,听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甜食很有效果,不如试试?(说着便把自己那份吃了一半的柠檬挞推到他跟前)
郁少臻(淡淡瞥了他一眼,嗤笑)我没有吃人口水的嗜好……
陈诉(副人格)呵!我倒是不介意,不如队长满足一下我这个小小的愿望?
郁少臻啧!你又抽什么疯?
宁方(眼观鼻鼻观心,默默吃着碟子里的蝴蝶酥)
祁之衍(慢条斯理地品着红酒,全然不在意对面之人的情绪变化和言语交锋)
郁昭(从洗手间回来,落座后把跟前的修女泡芙和苹果挞挪到旁边,星光闪烁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身侧之人)我这会儿已经吃饱了,麻烦疏姐姐帮我解决一下这两个,省得浪费~
寂疏桐好啊,不过这个修女泡芙非常好吃,你要不要尝尝?
郁昭嗯……(点了点头,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寂疏桐(径自拿了备用的叉子挖下一半的修女泡芙,伸手喂到他嘴边)呐,尝尝?
郁昭(耳根微红,就着她的手张嘴吃下)
泡芙外层裹着的糖霜在口中融化,咬破香醇的黄油酥皮,奶油和酸甜在唇齿间不断融合变化,就像是在口中展开了一次爱丽丝的奇幻梦境,唯美又浪漫。
寂疏桐(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味道怎么样?喜欢吗?
郁昭(脸上升腾起一股热意,嘴角不自觉染上欣然笑意)酸酸甜甜的,像疏姐姐最喜欢的冰糖葫芦……我很喜欢~
祁之衍玖玖再不吃,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说着便作势要端走只剩一半的修女泡芙)
寂疏桐(心中警铃大作,一边护食一边眼疾手快地捏了颗果盘里红彤彤的草莓塞到他嘴里)
祁之衍(笑着吃下草莓,见好就收,不再逗她)
祁之衍对她一举一动的在意,是郁少臻始料未及的,看似不经意的转移注意力何尝不是另一种吃醋的表现?他原以为,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到如今才恍然惊觉,原来,一切都不过是他以为……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治愈良药,但事实上郁少臻早已迷失在名为祁之衍的PTSD里不可自拔,而现在的祁之衍褪去了少年的青涩,越发成熟内敛,曾经爱而不得的心伤已然痊愈,他对于爱情的追逐却依旧自信张扬,纯粹炽烈,只不过对象早已换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