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去王府

“汐儿你别看瑾哥整天冷着张脸，跟谁都欠他八百两似的，其实人仗义得很！武功又高，用兵如神！当年我在南疆被一群土人围攻，差点交代在那儿，幸亏瑾哥带兵路过，二话不说就把我捞出来了！不然你三哥我早就变成南疆丛林里的肥料了！”

颜云汐安静地听着，从中捕捉着有用的信息。南疆……赤炎朱果的生长地就在南疆火山区域。或许……可以找机会问问三哥？

    很快，马车在宸王府门前停下。

    宸王府邸不同于将军府的威严厚重，更显冷肃简约，门前守卫皆是气息精悍的军中锐士，见到颜凌云，显然熟识，抱拳行礼：“颜三公子。”目光扫过戴着帷帽的颜云汐，虽有探究，却并未阻拦。

颜凌云显然常来常往，熟门熟路地引着颜云汐入内。府内亭台楼阁皆以实用为主，少见奢靡装饰，一路走来，巡逻的侍卫步伐整齐，悄无声息，透着一股森严的军旅气息。

管家早已等候在内院门口，恭敬地将二人引至一处临水而建的花厅。

花厅四面开阔，窗外是碧波荡漾的湖水和嶙峋的假山，景致极佳。厅内布置雅致，却依旧带着军人特有的简洁利落。

一身玄色常服的秦淮瑾正负手立于窗前，望着湖面。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

今日他未着戎装，只一件简单的墨色暗纹长袍，玉带束腰，更显得身姿挺拔，肩宽腰窄。墨发以一根玉簪松松绾住，几缕碎发垂落额角，淡化了几分平日的冷厉，却依旧眉目深邃，鼻梁高挺，薄唇紧抿，周身散发着一种难以接近的矜贵与压迫感。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颜凌云身上，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随即，那双深不见底的寒眸便转向了颜凌云身后的颜云汐。

目光在她覆着白纱的帷帽上停留了一瞬，看不出情绪。

“瑾哥！我回来了！听说你找我喝酒？还特意让我带上我家汐儿？”颜凌云笑嘻嘻地走上前，很是熟稔地拍了拍秦淮瑾的手臂。

秦淮瑾对于他这般举动似乎早已习惯，并未介意，只是淡淡道：“嗯。坐。”

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冷冽，听不出喜怒。

三人分宾主落座。侍女悄无声息地奉上香茗和几样精致的点心。

颜凌云是个闲不住的，坐下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他这次南下的见闻，从江南烟雨讲到漠北风沙，从奇珍异宝讲到江湖趣事。

秦淮瑾大多时候只是静静听着，偶尔抿一口茶，或提出一两个关键问题，显示出他绝非仅仅是在听故事。

颜云汐则安静地坐在一旁，帷帽下的目光却不着痕迹地观察着秦淮瑾，同时也在仔细聆听颜凌云的话，试图从中找到与药材相关的信息。

酒过三巡（颜凌云喝的是酒，颜云汐和秦淮瑾喝的是茶），颜凌云说得口干舌燥，终于停下来灌了一大口酒。

花厅内出现了短暂的安静。

就在这时，秦淮瑾放下茶盏，目光转向一直沉默的颜云汐，忽然开口，声音平稳无波：

“颜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