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霖瑄幽·绿蓁阁
秦意溱你俩来了
秦意溱怎么这么早呀
秦意溱是不是小浛儿出什么事了
魏无羡(卿羽奕)是也不是
蓝湛(容隐)她看见自己的丹灵了
秦意溱什么?她才多大
秦意溱早知道她会不平凡,但没想到会如此
魏无羡(卿羽奕)是啊,就因如此,所以我们怕
魏无羡(卿羽奕)如今,因为她已经身陷险境,若此刻她再有什么闪失,那后果是我们无法承受的,也是我们赌不起的。
蓝湛(容隐)叔父,能否抑制她的丹灵
秦意溱已经晚了,丹灵既已出现,说明丹田发育成熟,若是此时抑制,会造成丹田不可逆的损伤
秦意溱轻则无法结丹,重则丧失生命
秦意溱既然无法改变,那便试着去接受
秦意溱或许这个小丫头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蓝湛(容隐)可是叔父,魏婴这边倒还可以,就是天界这边,我
魏无羡(卿羽奕)蓝湛,你放心,我相信咱们得小姑娘一定不会有危险的,况且,我们这一帮人都在保护她
蓝湛(容隐)魏婴,我就怕保护不住
秦意溱我记得从前世人皆知含光君除奸斩恶,无所无惧,如今,当了仙督怎么蹑手蹑脚的,之前的含光君呢
秦意溱忘机,我知道你内心想的,不用担心,你会做到的,如今的你足够强大,而且,就算你们护着小浛儿能时时刻刻护着吗,现在还行,以后呢,她注定是要长大的,不能时时刻刻待在你们为她搭建的避风阁,她是仙督之女,是凤皇血脉继承者,更是天界少主,她从落地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这一切,你要相信你自己,你可是天界帝君,是仙督,更是那人人敬之的含光君
魏无羡(卿羽奕)是啊,蓝湛,我们的小姑娘一定会平安长大的,相信你相信我相信她好吗
蓝湛(容隐)嗯,好
云深不知处的初夏总带着竹沥的清苦气,阳光穿过窗棂,在静室的案几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照得蓝湛指间的刻刀泛着冷光。案上摊着块暖白色的羊脂玉,被他摩挲得温润,边缘已隐约刻出卷云纹的轮廓——是给蓝清浛做的玉佩。
魏无羡(卿羽奕)刻慢点
魏无羡趴在案边,嘴里叼着根竹签,看着蓝湛的指尖在玉上流转
魏无羡(卿羽奕)别伤着眼睛
他手里也捏着块边角料,正笨拙地凿着个歪歪扭扭的凤凰翅膀,翅膀羽毛歪向一边,倒像个扇子。
蓝湛没抬头刻刀在玉上落下轻响,卷云纹的弧度愈发流畅
蓝湛(容隐)她喜欢兔子
他低声道,另一只手拿起魏无羡凿坏的边角料,指尖凝着灵力,顺着歪扭的翅膀补了几笔,竟让那凤凰翅膀活了几分,翅膀中间还翘出个小小的兔耳,魏无羡眼睛一亮,抢过边角料
魏无羡(卿羽奕)还是你厉害!
他凑过去看案上的玉佩,蓝湛已经在卷云纹中间刻了个极小的“浛”字,笔画里嵌着细如发丝的金线,是他们俩的灵力混着金麟台的金箔熔的
魏无羡(卿羽奕)这线能护着她?
蓝湛颔首,指尖拂过玉佩,灵力注入瞬间,卷云纹泛起淡淡的蓝光
蓝湛(容隐)遇邪祟会发烫
他拿起魏无羡那对兔翅膀,用红绳串了,往蓝清浛手腕一套——小姑娘正坐在榻上玩着木剑,看见红绳立刻伸手去抓,咯咯地笑
魏无羡笑着去擦她的口水,指尖刚触到玉佩,突然僵住。不是玉的凉,是一股极淡的、贴着皮肤钻进来的阴冷气,像蛇的信子,顺着经脉往灵识里钻——是阴虎符的怨气,比当年乱葬岗的更细碎,却更顽固,像埋在土里的针
蓝湛(容隐)怎么了?
蓝湛立刻察觉,握住他的手腕。忘机琴不知何时已从琴囊里滑出半寸,琴弦上凝着层薄霜,正微微震颤,指向夷陵的方向。
魏无羡摇摇头,压下灵识里的悸动,可那阴冷气总缠着他,像在提醒什么。他低头看蓝玥腕上的红绳,兔翅膀在她肉乎乎的手腕上晃,突然想起三个月前金凌传讯说金麟台失窃——十二尊青铜鼎,丢了三尊刻着阴虎符纹路的。那时他正给蓝清浛编兔子灯,竹篾在手里裂成两半,当时只当是手滑。
魏无羡(卿羽奕)是夷陵那边
魏无羡的声音沉了些,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案上的玉佩
魏无羡(卿羽奕)怕是不安生了
蓝湛已将玉佩用蓝丝绳穿好,轻轻系在蓝清浛颈间。玉贴在她胸口,温温的,卷云纹的蓝光更柔了些。
蓝湛(容隐)我去查
他拿起避尘,剑鞘上还沾着晨露,是今早去后山夜猎留下的。
魏无羡(卿羽奕)一起去
魏无羡把陈情别回腰间,拿起魂殇,伸手抱起蓝清浛,小姑娘正揪着玉佩上的蓝丝绳,把玉往嘴里塞。他捏了捏女儿的脸蛋
魏无羡(卿羽奕)等爹爹和父亲回来,给你刻一只大兔子
蓝清浛手玩着玉佩,水迹顺着玉面往下淌,竟在“浛”字上晕开个小小的湿痕。魏无羡低头去擦,却见那湿痕里映出点极淡的黑气,像玉佩在预警——不,是他灵识里的怨气被玉引了出来,缠在湿痕上,像个缩小的虎爪。他心里一紧,抬头时正对上蓝湛的目光。无需多言,两人都懂了——那些被封存的过去,终究还是要找上来了。
蓝启仁来接蓝清浛时,看见魏无羡正把那朵兔翅膀塞进女儿怀里,蓝湛则在检查避尘的剑穗。
蓝老先生此去小心
老先生的声音难得柔和,指尖在蓝清浛颈间的玉佩上一点,注入道清心灵力
蓝老先生护住自己,也护住彼此
御剑离开云深不知处时,风里还带着竹沥的清苦。魏无羡低头看怀里的蓝清浛,她已在蓝老先生怀里睡熟,胸口的玉佩随着呼吸起伏,蓝光忽明忽暗。他摸了摸腰间的陈情,竹笛的凉意顺着指尖爬上来,像在回应着什么。
远处的夷陵地界,黑市的炊烟正袅袅升起,青石板路上的血迹被雨水冲得淡了,却在某个摊位的黑布下,藏着块乌沉沉的铁牌,表面的纹路正微微搏动,像在等待着什么人的气息。
第一片残片的气息,已顺着风,飘向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