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仰
偃仰“……”
听我说故事时,偃仰的眉毛愈皱愈深,忍不住口吐芬芳的欲望,又深刻地以鄙夷的眼神望了我一样最后只好保持沉默。
我举起手立起来,立刻给在情事上面多少算是个当断则断的老手澄清,以掐断偃仰这个百年难遇的直女没有任何浪漫感触的胡思乱想,
褚问夏“你要这么想,我泡不泡他不是重点啊,换成哪儿金珉奎都照样有能力找到他。”
说起来我也算是满肚子气没地方出,年中那会儿费尽心思地才接到了个大工程,结果时间大多数被放在了和那该死的小金总盘旋的份上。每次见面与其说是洽谈商务,不是说是我费劲心思也挪不动工作进程的炼狱。
从被缠上的第一天起,我人生少见地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足够好,毕竟我实在是想不到能让这位富二代少爷为我死心塌地到能精确定位我每天行程的原因。
偃仰“可是你四舍五入绿了你上司。”
偃仰抿着嘴眨两下眼,说话语气和往常一样气得我想揍她,没改变她想法的分析一如我改变不了崔胜澈的想法,根本让我瞬间泄气。
褚问夏“你不能安慰我几句?”
我躺在较劲心思差点把自己搭进去才得到的传说中的定制椅的靠背上,胆大包天地联想到办公室的天花板理性换成个有人情味的颜色,如今苍白到渗人。
眼前出现了与天花板般苍白的纸,紧皱着眉头的还未被显眼的以平常黑色字迹描写的团建二字抹平,却被特别感谢处出现的「崔胜澈」三字打压得更盛。
最终全身泄气地躺在椅背上,不顺的工作与难办的上下级关系,如今还要因着烦心事丢了好不容易得来的消遣机会。我实在笑不出来,勉强应付着,
褚问夏“祝您们玩得开心。”
反正肯定没有我的份儿。
我完美地错过了偃仰做过许多遍的完美的白眼抛物线,余光看到她点纸张时发出叮咚声新美甲做得不错,趁着别人出去玩的时候也去做一下。
被我选择性地无视,偃仰干脆地把白纸举起来怼到我面前,吐槽,
偃仰“你自己看看。”
「褚问夏」三个字平平常常的黑字与旁边无异,我近乎不敢相信眼睛。半晌终于抓住了旅行的地址,回过神来,终于发现不愿承认的既定事实——
我费尽好几个月心思的项目,被崔胜澈以正当理由“拿”走了。
而我,无处申冤。
想到牺牲睡眠时间为了和上司打电话暗自讽刺的场面,我那时只有被质问的生气,在床上撑起头,话语不经思考冲口而出,
褚问夏“你觉得我绿了你?”

已经忘却几个小时前再次进入工作日,把社畜身份再次抛去的那刻,我皱着眉毛听完他的训斥,本以为会一直埋藏在心中的话语脱口而出,
褚问夏“崔胜澈,作为上下属和上不得台面的一夜情对象,还有别的关系吗?”
不得不承认,话语脱口那秒我便开始心慌,没由来地想起崔胜澈有次上班站在车外望着大楼若有所思的模样。

我从他旁边擦过,以将要迟到的兢兢业业普通打工人的离开;而他仰起头,打量着日复一日的生活,从未融入过。
而作为高阶领导人,崔胜澈冷血到近乎是将「打蛇打七寸」的理由铭记于心,
崔胜澈“那我以一个上司的角度,很好奇这说大不大的博远项目为什么脱了好几个月还没结束。”
他会站在制高点下评判,我一开始便知晓与他的差距,清楚他与我的世界的差别却忍不住放纵。而故事终如此刻一般,崔胜澈也对我下了警告,
崔胜澈“公司不招废人不养废人,关于这个项目,我不仅会怀疑你的能力同样会怀疑你的心思。”